五月初一,駱寧身上干凈了,蕭懷灃帶著她出門。
他們倆去了皇陵。
皇陵位置比較遠(yuǎn),蕭懷灃帶了五十名護(hù)衛(wèi)隨行,浩浩蕩蕩。
皇陵附近有行宮。
行宮里住了兩名太妃。她們沒有兒子,也不愿意留在宮里,故而來此處守陵。
行宮吃穿用度不算精細(xì),可幽靜安逸,比宮廷還多一分自由。
太妃是庶母,蕭懷灃來了之后,先帶著駱寧去見過了她們。
當(dāng)晚在正殿歇下。
翌日,夫妻倆去皇陵祭拜,恭敬向先皇磕了頭。
“父皇,兒子帶阿寧來看您了。”蕭懷灃上了香,“您保佑兒子與阿寧夫妻平順、多子多孫。”
駱寧聽到這里,心口一跳。
她不動聲色。
祭拜結(jié)束,駱寧還以為會歇在行宮,沒想到蕭懷灃當(dāng)即啟程回京。
入了夜才到城門口。
當(dāng)值的守軍破例為他開了城門,放了雍王府的馬車進(jìn)城。
駱寧笑著同他說:“明日御史臺又要罵王爺了?!?
沒有大事,城門入了夜是不可以隨便開的。
以前蕭懷灃陪駱寧去碼頭送人,入了夜也是在城外小客棧住,沒有著急回來。
蕭懷灃:“隨便罵。反正他們的嘴閑不住?!?
馬車回到了雍王府。
蕭懷灃吩咐尹嬤嬤,“準(zhǔn)備熱水,我與王妃要沐浴?!?
駱寧:“……”
她前日才洗過了澡。
乘坐馬車,腰酸背痛的,她只想趕緊睡下。
“王爺,要不您洗吧,我先去睡了?!瘪槍幍?。
她妄圖掙扎一下。
蕭懷灃沒說話,卻握了下她的手。
駱寧心頭一頓。
她知道要發(fā)生什么事。
其實,她在大婚前夕就做好了準(zhǔn)備,偏偏新婚夜稀里糊涂過去了。
如今……
她不著痕跡嘆口氣:“王爺,我先去洗?!?
丫鬟服侍她沐浴后,換了褻衣褲。
她坐在臨窗大炕上,一點點梳通自已的頭發(fā)。
頭發(fā)是前天洗的,依舊清爽順滑,一梳到底。
半晌后,蕭懷灃進(jìn)來了。
駱寧抬眸看向他,而他也在回望她。
光陰似停滯了一瞬。
“王爺,您要梳頭嗎?”駱寧拿著梳子問他。
蕭懷灃搖搖頭。
他從什錦隔子底下拿出一個錦盒,遞給駱寧。
駱寧打開。
一張紙,是一份契書。
一年多之前,她初重生,沒有錢財依傍,也沒有底氣能對付前世贏了她的人。
太后說想給她與雍王賜婚時,她拼了命想要抓牢這個機會。多一分助力。
走進(jìn)雍王府,她想了很多。
意外之外,他一口應(yīng)諾會娶她,同時拿出一份賣身契給她。
駱寧有過片刻的擔(dān)憂。
但她很快接受了。她知曉天上不會掉餡餅,她也明白生命在有些時候毫無價值。
今時今日,她懂了這個人,不再懼怕時,他把賣身契給了她。
“阿寧,這份契書,除了你我,外人一概不知。本王從未想過拿了它去官府落定。
沒有印章,它只是一張廢紙。今晚,本王想親眼看著你燒了它。”蕭懷灃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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