勛國公要強買蔣王的溫泉山莊給他女兒做陪嫁,蔣王派幕僚寫了好幾封折子告狀。
勛國公派掮客說項,失敗后,那掮客被勛國公嚇死了。
一切都是門閥的錯。
連帶著皇后,都有了些不滿聲音。
市井不敢罵皇帝和太后,也不敢明著罵皇后,卻用各種暗指貶損她。
她上次積累的好聲望,一夜間蕩然無存。
白玉麟心驚肉跳:“我是不是要回余杭去?”
邱士東一死,白玉麟沒了主心骨,他不知自己在京里做什么。
他正在亂竄的時候,駱寧登門了。
駱寧穿一件金棕色斗篷。
這件衣裳,莫名給她添了威嚴與高貴,她像真正的高門女:傲慢、自負不凡,又聰慧敏銳。
白玉麟胖胖的身子往后縮,妄圖躲起來。
“舅舅,不請我坐嗎?”駱寧問。
白玉麟:“……阿寧,我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,你別殺我?!?
駱寧笑了。
她一笑,身上的嚴肅散了,眉目彎彎,很眼熟。
像白氏,她的母親。
“舅舅,我沒有殺任何人。殺人要償命的?!瘪槍幷f。
白玉麟:“……”
“給我上茶?!瘪槍幾约涸诿魈玫囊巫永镒ǎ粗子聍朐噲D奪門而出,她又開了口。
白玉麟挪步回來,不情不愿坐在她旁邊,喊了服侍的丫鬟:“上茶。”
片刻后,熱茶端了上來。
駱寧手指捏住茶蓋,撩撥浮葉。她的手指纖細蔥白,手腕帶著一串佛珠,輕輕飲了一口熱茶,茶水氤氳得她嘴唇鮮亮。
白玉麟打了個寒顫,懷疑她這一瞬念佛,下一瞬就要砍下他的頭。
“大舅舅,喝茶?!瘪槍幍馈?
白玉麟:“……”到底誰是客?
熱茶的確叫他鎮(zhèn)定了幾分,可能是冷汗被明堂的寒意一激,他腦子清醒了很多。
“大舅舅,你打算何時回余杭?”駱寧問。
白玉麟:“明天!”
又補充,“你要是不放心,我今晚就走。”
駱寧笑了笑:“不急。你既然在京里,喝了我的喜酒再走吧。走的時候,帶我娘回余杭養(yǎng)病,她最近這些日子身體不好?!?
白玉麟錯愕。
“真的?”
“當然。”駱寧說,“不管是我祖母還是我爹爹,都希望她能活著。回到故土,也許對她病情有好處?!?
白玉麟一時情緒復雜。
“她到底是你的娘,阿寧,她生了你們?!彼龍D拿捏駱寧。
“大舅舅,邱士東的事,你幫了不少忙。這些賬,我都記得。”駱寧又道。
白玉麟再次后脊一僵。
“我也不要你做什么,關起門,別蹦跶?!瘪槍幷f,“我派了人在附近守候。
大舅舅,你可別陽奉陰違。白慈容可沒死,她是上了白家族譜的女兒。我要是鬧起來,雍王會抄了白氏全族?!?
白玉麟:“……”
對,邱士東雖然死了,白慈容和駱宥還是活生生的證據(jù)。尤其是白慈容,他名義上是白玉麟的女兒。
“我不會,我什么都聽你的!”白玉麟再三保證,“阿寧,我聽你吩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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