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寧侯與王堂堯兄弟倆起了沖突。
“現(xiàn)在這個關(guān)口,你能用這位白姑娘,坐實雍王準妃殺邱士東嗎?”建寧侯問他。
王堂堯:“不能?!?
“你傳出的謠,一定會如你所愿去攻訐雍王和鎮(zhèn)南侯府嗎?”建寧侯又問。
王堂堯:“不能。”
“她的身世,不需要審,她就是邱士東與鎮(zhèn)南侯夫人私通之女,白玉麟也知曉內(nèi)幕。
鎮(zhèn)南侯府當然想殺邱士東,他遲早是禍患。邱士東已經(jīng)死了,如今誰最恨駱家?”建寧侯又問。
王堂堯眉頭微擰。
“不是你,而是這位白慈容姑娘。暫時不要動她。”建寧侯道。
王堂堯沉默片刻,才道:“邱士東死在了鄭家,對勛國公和皇后娘娘聲望有損?!?
“物極必反,也許某一日就能翻身。鄭家最近的確倒霉,卻也不是旁人害的。
鄭霄所行的齷齪事,難道是污蔑他?那個鄭四小姐,張揚跋扈,難道也是栽贓她?
不收斂,鄭氏苦日子在后頭。要是勛國公府犯了天顏,才是真的給皇后娘娘招災(zāi)。
此時,就任由御史臺與輿情唾罵勛國公府一段日子,給他們長些教訓。”建寧侯道。
又說,“可惜了皇后娘娘,苦心撫育大皇子。大皇子生病,她親自去寺廟祈福。
不到一個月,如今誰還記得她祈福一事?她的確受了娘家拖累。且她不是在勛國公府長大的,更是無妄之災(zāi)了?!?
王堂堯眸色轉(zhuǎn)墨。他的唇鮮紅,眼神冰冷時,似飲了人血,格外陰森詭異。
“你是個聰明人,關(guān)心則亂?!苯▽幒钣值?,然后壓低聲音,“好好當你的官。他日‘太后’輔政少不得重用你?!?
太后、重用這兩個詞,建寧侯咬得格外重。
他甚至暗示王堂堯,那時候他不單單會權(quán)勢滔天,少時的綺夢也會實現(xiàn)。
皇帝遲早會死的,任誰都知他身體不好,最多三五年。
建寧侯打算發(fā)動王家的勢力,五年內(nèi)必定讓王堂堯升到大理寺卿的位置。
“大哥,你還是收斂幾分?!蓖跆脠蛞婚_口,身上端肅的妖冶散了大半,“總想要更多,到頭來一無所有。我并無稱霸野心?!?
“那對鄭玉姮呢?也無野心?”
“大哥,你這是大不敬,不可私稱皇后閨名?!蓖跆脠虻?,“我慕她,是光明正大,不是偷雞摸狗。風流雅事,到了你嘴里無比骯臟?!?
建寧侯:“……”
幼弟清高、傲慢,偏偏又聰慧敏銳,比建寧侯的兒子們都有出息,建寧侯疼他習慣了,對他格外寬容。
王堂堯沒有繼續(xù)深究邱士東的死。
白慈容很快聽說了。
她是建寧侯府的義女,不是囚犯,外界的消息并不瞞她。
當她知曉后,痛哭一場,睡夢里都在瑟瑟發(fā)抖。
十月夜里冷,她汗出如漿醒過來,頭發(fā)絲都汗透。
“我何時可以進宮?我何時能得圣寵?”
她沒敢去問建寧侯,只是一個人喃喃。
照顧她的丫鬟覺得她瘋了,急忙去告訴了侯夫人。
王夫人派人請大夫。
幾貼安神藥喝下去,白慈容才能勉強入睡,不再冷汗淋漓。
她除了恐懼,更多是憤怒。
“是駱寧。爹爹那么機敏,不可能被殺。只駱寧想要殺他。我要振作,給爹爹報仇?!?
她的大哥、父親死了;她的母親被關(guān)在鎮(zhèn)南侯府,生死未知。
她只有自己。
她的美貌,才是她唯一戰(zhàn)勝駱寧的武器。
白玉麟這幾日到處打聽。
市井幾乎沒人談?wù)撉袷繓|的死,都是說勛國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