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兩位神王強行解釋,說楚狂人的氣滅是跟步真禪師學的。但實際上,無數(shù)佛門弟子心中都已經(jīng)認定,那楚狂人,就是步真禪師,就是栽贓主流佛門的罪魁禍首。當然,兩位神王不管他們心里怎么想,兩位神王只需要一個理由,一個繼續(xù)逼迫主流佛門的理由罷了。至于張楚會被多少佛門弟子仇恨,那不重要,對兩位神王來說,那是張楚的事兒。當然,兩位神王的話,其實也已經(jīng)傳遞到了張楚和蒼磐的耳中。張楚對此并不介意,就算知道了我是步真禪師又如何?大家都已經(jīng)來了羅剎海,你能讓大家空著手回去?并且,此時張楚的敵人,還是蒼磐。那九個水泡,大部分都破碎,只有一個水泡滴出墨綠色的血,張楚立刻意識到,那個水泡,就是對手的真身。于是,張楚一步追了過去,打帝尺力劈而下,要將那受了傷的水泡給切成兩半。然而,那水泡卻一陣變幻,最終化作了蒼磐本來的模樣,犀牛一樣的巨大身子,嘴巴如鱷魚,只是渾身依舊虛幻如水凝聚。而且,它受傷了,體表以水凝聚的鱗甲,看起來破破爛爛,有許多的裂痕難以愈合。雖然它身在尊者八境界,但面對張楚的這招氣滅,它依舊受了重傷。而此刻,面對張楚的一擊,它怒吼一聲:“滾!”嘴一張,宛如九條天河倒掛,可怕的洪流從它的嘴里沖出來,它的嘴仿佛一個可聚納萬物的黑洞,大水滔滔無盡,從天空到大地全是大水,朝著張楚沖擊過來。頃刻間,這里化作了一片水世界,大水淹沒了密林與山川。張楚吃驚,這水世界出現(xiàn)的太突然了,而且,每一波怒濤之中,都蘊含著極其恐怖的破壞力。張楚看到,一個怒濤拍擊不遠處的山峰,直接把山峰都拍碎了。張楚倒是不懼這種怒濤,只是怒濤太多了,蒼磐借著混亂,隱入了這片水世界之中,一下子消失了蹤跡?!斑@么小心!”張楚很意外。張楚以前遇到的妖尊,一旦戰(zhàn)斗,都是直接真刀真槍的和張楚硬碰硬,行就是行,不行就是不行,從來沒那么多彎彎繞??蛇@個蒼磐,更像是一位老練的獵人,不斷的試探,一擊就走,不與張楚正面抗衡。不知道的,還以為蒼磐的境界,比張楚低呢。張楚則不想再跟他玩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,他心念一動:“筑臺!”嗡……張楚的筑臺輕輕一顫,一股奇異的力量,涌動到了張楚的眼睛。張楚不想知道它的肉身藏在哪里,張楚想知道,它的筑臺藏在何處,然后,用筑臺,吞了它的筑臺。果然,隨著那一股特殊的力量涌入張楚的眼睛,張楚的氣息忽然變了。不要說試煉場之內(nèi),就連無數(shù)觀戰(zhàn)者,都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。當許多妖修的眼睛落在張楚身上的時候,它們莫名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,仿佛看張楚一眼,都是一種可怕的冒犯。張楚的筑臺,已經(jīng)完全不一樣了,那是真正的食妖者筑臺。而此刻,張楚也猛然看到,遠方的水面上,浮現(xiàn)出來一座冰山。但冰山有些虛幻,時而出現(xiàn)在那里,時而又仿佛隱形了一般,只有一個輪廓。張楚明白,這是因為自己的筑臺光點進化了。在之前,張楚面對一些超級天才的時候,會看不清,甚至看不到對手的筑臺。但現(xiàn)在,張楚的筑臺完善了一次,他看所有生靈,都如看食物,他的筑臺,已經(jīng)完成了對所有天才的壓制。筑臺的隱身,對張楚不再有效。于是,張楚仔細盯著那座冰山,雖然一陣陣虛幻,但也看得出來,那冰山極其雄壯,冰山之內(nèi),似有靈物奔走。張楚心中一喜:“好強的筑臺!”下一瞬,張楚便放出了自己的光點筑臺:“去,啃它!”那光點筑臺瞬間沒入了冰山之中,它的速度太快了,一個呼吸可以橫穿對手的筑臺幾千萬次。而對手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筑臺發(fā)生變化,它依舊藏在大水之中,與無盡的水融合在一起,等待機會。張楚則是隨手一招,金車來到了張楚的身后,張楚一步踏入金車之中。十方滅飛了起來,懸在天空。大地上,洪水滔滔,水越來越深,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水世界。另一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世界,張楚的光點筑臺,正在冰山之中穿梭。嘩啦啦……水聲入耳,不再從金車下方出現(xiàn),甚至從金車左右傳來。外界,所有生靈看到,全世界的水越來越多,大地,天空,水仿佛無窮無盡,眼看就要將金車給完全包圍了。而十方滅就那么停在半空中,任由大水一點點將其淹沒。戰(zhàn)場外,許多佛門弟子充滿了期待:“要分出勝負了嗎?”“步真禪師是吧?死在里面吧!”“真是便宜他了,不知道他死后,身上的神橋腐土,會不會全都掉出來?!薄瓭u漸到,大水真的將十方滅完全湮沒了,那片戰(zhàn)場只剩下了水。所有目光都盯著那片水世界,都想知道最終的結局。但突然,漫天的水突然消退,一聲慘叫從四面八方響起:“啊……你做了什么?你做了什么?”是蒼磐的聲音,它驚慌失措。緊接著,整個世界的大水快速消退,先是十方滅懸浮在了天空,然后就是某些山峰漸漸露出水面,緊接著大地上的洪水退去。最終,那片試煉場恢復了本來的樣子。而地平線的盡頭,蒼磐巨大的身子在不安的顫抖,它的筑臺,已經(jīng)是千瘡百孔,內(nèi)部的精華物質(zhì),不知道被吸收了多少。而張楚的筑臺大鼎內(nèi),則是有神秘的液體流動,并且,又有新的奇異符號形成。終于,蒼磐怒吼:“楚狂人,你究竟對我干了什么?”張楚則是輕松的說道:“聽說,你的腦袋是臭的,不好吃,你放心,我會給你留半截尸體入土的?!鄙n磐大怒:“你以為,腐蝕了我的筑臺,你就能贏?”說罷,蒼磐渾身一顫,體表的黑色鱗甲泛出極其古老而蒼遠的氣息。緊接著,鱗甲消失了,一層凝實的,厚重無比的蒼青色甲殼,取代了鱗甲。仔細看,那甲殼表面,竟然浮現(xiàn)出流動的符文。張楚仔細感受,發(fā)現(xiàn)那甲殼表面的符文極其古老而晦澀,仿佛無法破解。外界,許多佛門弟子忍不住驚嘆:“是蒼磐不滅甲!”“離譜,這還沒開始戰(zhàn)斗吧,怎么就把這招放出來了?”“是啊,沒見到楚狂人動手呢?!薄吧n磐不滅甲,聽說是那一族的祖先,偷吃了太初混沌至寶而獲得的特殊能力,一旦施展出來,半個時辰內(nèi),擁有絕對防御。”“我只是很疑惑,蒼磐,為何突然用出了這招?”一個生靈的筑臺被腐蝕,一般尊者是不可能看出端倪的,就算是封綰綰,也只能隱約感覺到,蒼磐似乎外強中干,受了不可逆的傷。而此刻,蒼磐的不滅甲覆蓋全身,它不再如之前那樣謹慎,而是突然撒開四蹄,朝著張楚橫沖過來。“殺!”張楚也收起了光點筑臺,能吸收的精華,已經(jīng)差不多吸收完畢,接下來,就是面多了加水,準備吃肉了。蒼磐的速度極快,它不斷運轉殘余的力量,將所有的招數(shù)都極致壓縮,最終,將自己化作了一顆水流星,朝著張楚沖撞過來。雖然看似是水做的流星,但張楚卻感受的清清楚楚,這一擊的力量,絕對驚天動地。但張楚不懼,他心念一動:“力之極!”一瞬間,張楚的一切玄炁,法力,甚至神魂力量都化作了絕對的肉身力量,他要與蒼磐硬碰硬。而張楚在施展力之極的一瞬間,石佛蟻族的一位強者當場懵逼,驚呼道:“力之極?他怎么會這一招?這是我蟻族的不傳之秘!”說話的功夫,張楚已經(jīng)與蒼磐撞在了一起。轟!這一擊讓整個世界都劇烈晃動,但沒有火光出現(xiàn),而是無盡的大水在雙方交手處迸發(fā),頃刻間仿佛打開了一條天河,大水瞬間將那周圍給淹沒了。但所有生靈都看的清清楚楚,張楚贏了。一擊之后,張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而蒼磐卻極速向后退去。不過,蒼磐沒有受任何傷。它在后退的過程中,蒼磐不滅甲表面,古老的符文流動,保護它的全身。雖然它的力量不如張楚,但不滅甲確實強大,竟然能防住張楚的全部沖擊。張楚見狀,立刻大步追了上去,打帝尺狠狠切向了蒼磐的脖子。蒼磐竟然不躲不閃,仿佛以傷換傷,爪子狠狠撓向張楚的胸口。張楚身軀微微一扭,避開了蒼磐的一擊,同時,打帝尺切到了蒼磐的脖子。雖然張楚動用了打帝尺的銳利屬性,按理說可以切開一切堅硬的物質(zhì)。但奇異的是,蒼磐的脖子附近,古老的符文流轉,竟然擋住了打帝尺。當!這一尺仿佛打在了堅不可摧的硬物上,張楚的打帝尺被反彈了回來。蒼磐的尾巴用力一甩,將張楚逼退。張楚立刻心念一動:“紫金風暴,風卷!”一股極其恐怖的風暴,以蒼磐為中心,陡然升起,同時,有強大的力量將蒼磐定在了原地。幾個呼吸之后,風暴停止。蒼磐毫發(fā)不傷,只是喘著粗氣,盯著張楚,眼睛血紅。張楚心中吃驚,他雖然不認識蒼磐不滅甲,但也感覺到了,此刻的蒼磐,萬法難傷?!笆穷愃婆竦哪欠N法么?怎么看起來,比那種法還要高級?”張楚心中震驚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