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幾日,看到夏晚秋醉酒擦玻璃,任昊本以為她的命運(yùn)已被改變,可現(xiàn)在想來,卻是漏洞百出。
首先,一直都邋遢無比的夏晚秋為什么突然想起要收拾屋子了?
一定是因為自己頭天去過,她尋思面子上不好看,方打掃起房間,以防日后再有學(xué)生上門。
可前世,自己卻沒有去過夏老師家,那么,因擦玻璃而墜落的死因便不再成立了!
再來,雖說夏晚秋那晚喝醉了酒,可歸根結(jié)底,險些讓她從樓上掉下去的罪魁禍?zhǔn)资侨侮话?,如果沒有他那一聲大吼,夏晚秋墜與不墜,還是個未知數(shù)!
綜合以上兩點(diǎn),加之蔣貝貝借磁帶一事,任昊幾乎可以斷然,夏晚秋一定是今天出的事!
“耗子,一起走吧。”姜維捅了捅呆若木雞的任昊。
“我還有點(diǎn)事兒!”罷,任昊連書包都顧不上拿,強(qiáng)行擠開了慢悠悠往外走的幾個同學(xué),飛奔出了一班教室。
站在樓道的他焦急地左右一望,首先選擇了西邊的高一教室辦公室,此時此刻,他也顧不上敲門了,碰地擰開木門,進(jìn)到屋內(nèi):“阮老師,夏老師在么?”
“下次記得先敲門。”被嚇了一跳的阮景源皺眉搖搖頭:“夏老師不在,你去政教處看看吧。”
任昊道了一聲謝,折身便往政教處趕,然而,在敲擰了無數(shù)次門后,掛著“政教處”牌子的屋中依然沒人回應(yīng)。
任昊心里“咯噔”了一聲,壞了,看樣子,夏老師肯定是回家了!
他一邊朝回家的老師打聽夏晚秋的消息,一邊往校門口跑,終于,在值班室附近,任昊見到了生物老師蘇蕓,跟夏晚秋、顧悅關(guān)系不錯的蘇蕓告訴任昊,夏晚秋今天下午沒課,三點(diǎn)半左右便回家休息了。
任昊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出現(xiàn),歷史被扭曲到了什么地步,此時他能做的,唯有盡快聯(lián)系到夏晚秋,保證她的生命安全。
跑回到一班,任昊氣喘吁吁地矮身支著膝蓋:“誰有手機(jī),麻煩借我用一下,謝謝?!边@個年代的高一學(xué)生,尋呼機(jī)都很少有,更別說手機(jī)了,除了蔣貝貝、崔雯雯幾個為數(shù)不多的人外,余下的同學(xué)根本沒有。
這時,從未與任昊說過話的錢斌被他吵醒,揉著眼睛看看表,方自褲子口袋里摸出一個直板手機(jī)遞過他:“急事兒吧?給你?!?
“多謝了,多謝了。”
捂著聽筒在樓外的窗子外伸出頭,任昊撥通了夏晚秋的手機(jī),嘟嘟響了五聲后,一個聲音飄了出來,“哪位?”
任昊重重吁出口氣:“夏老師,我任昊,您現(xiàn)在跟哪兒呢?”
夏晚秋遲疑了一下,“家?!?
“那,嗯,我能去您家么,有點(diǎn)英語上的問題想請教您?!?
“待會兒我要出門,明天吧。”
她的語氣已是略顯有些醉意,聽聞她要出門,任昊不由著急了起來:“別,千萬別,哦不是,我是說,我那個問題很急,真的,您就讓我過去吧?!?
夏晚秋停頓了很久,方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:“我媽在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