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喝醉了嗎?
萬孝、王九是干什么吃的,攔個人都攔不??!
急匆匆從馬墻之上下來,黃奇面帶幾分惶恐,不知如何解釋,一只手按在腰間的刀上,咬了咬牙:“張兄,你實在不該裝醉,這樣做,不合適!”
竇達道凝眸看向黃奇:“怎么,他不是我們的人?”
黃奇面色凝重:“竇兄,你帶人離開便是!”
竇達道甩袖,一雙眼變得冰冷起來:“離開?今日離開,他日我們還能回來嗎?別到時迎接我們的是萬箭穿心!此事,此人,若不解決,如何能安心出關(guān)!”
黃奇握著腰刀的手越發(fā)緊了起來,盯著顧正臣的眼睛漸有殺意。
顧正臣掃了一眼黃奇的手,看向竇達道,道:“城門不能一直開著,你遲遲不離開不合適吧?即便他要動手,你也不能站得這么近,萬一血濺在你身上,出關(guān)之后不好與人打交道?!?
竇達道吃驚地看著顧正臣。
這個家伙,不像尋常之人,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也清楚黃奇想干什么,竟還如此從容不迫!
黃奇緊鎖眉頭,抓著腰刀的手有些冒汗。
這個家伙不好招惹,何況還是永績伯的人,若是全給殺了,永績伯那里如何交代?
梅鴻不是一個人,他身后還有一群勛貴,雖說沒有鎮(zhèn)國公撐腰了,可那不是還有四個水師出來的侯爵?
事情鬧大了,不好收場!
可若是此人將事捅出去,那更不好收場!
但——
他人在城中,一時半會他也跑不出去。
黃奇看向竇達道:“你放心出關(guān)吧,這個人我會解決,我解決不了,還有張都指揮僉事!總之,在第一場雪下來之前,喜峰口不會換人!”
竇達道想了想也是。
這事關(guān)系著不少人的身家性命,他們不可能放任事情滑向不可控的地步,即便到了最壞的情況,這來來回回,也需要折騰兩三個月。
這些時間,差不多該回來了。
竇達道催促伙計上路。
顧正臣目送一匹匹駑馬離開,里面還有一些騾子與驢,數(shù)量竟比出北平時多得多,可見這些人也不是一直將鹽存放在北平,而是早早騰轉(zhuǎn)出去了一批送至眼線關(guān)城之內(nèi)。
不只是鹽,還有鐵鍋等物。
竇達道見所有人順利出關(guān),對黃奇道:“有些時候,我們不得不心狠手辣!告辭!”
黃奇見竇達道出去,抬了抬手,軍士將城門緩緩關(guān)閉!
顧正臣看了看黃奇身后的數(shù)十個軍士,還有不遠處手持長槍盯著自己的軍士,平靜地說:“黃千戶,我想見一見張都指揮僉事,煩請帶一帶路吧?!?
黃奇不甘心地問:“你如何到了這里,萬孝他們呢?”
“呵,區(qū)區(qū)兩個軍士,還攔不住我。”
“看來永績伯手下也沒弱兵!”
黃奇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蕭成、林白帆等人,咬牙道:“你要見張都指揮僉事,沒問題。但張兄,今日的晚宴,是你最后的晚宴。下輩子喝酒,可莫要再裝醉!”
顧正臣不以為然,先一步轉(zhuǎn)身:“黃千戶,前不久我剛死了一次,可不想這么快再死一次。別想著在我背后出手,一旦出手,死的那個絕不是我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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