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初夏疲憊地?fù)u搖頭,大概是燒得實在太嚴(yán)重了,她覺得整個天地都在慢慢地旋轉(zhuǎn),都擔(dān)心自己掉下床去。
“我扶你躺下好好休息,明天燒應(yīng)該就會退了,至少不會像現(xiàn)在這樣難受?!毙煨勒f著,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躺下:“今晚我陪著你,我就坐在旁邊,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喊我,不用客氣。”
不能發(fā)出聲音,她只能感激地笑笑。
“哼!我們對你這么好,你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嗎?”門外走過來一個女生,單眼皮薄唇,說話尖酸刻?。骸罢媸枪芬Я藚味促e?。 ?
“悅悅!別這么說,她喉嚨痛,不能說話。”千鑫輕叱了一聲,轉(zhuǎn)頭對安初夏說道:“悅悅她就是這個樣子的,跟誰說話都是一個樣子,你別放在心上,她其實心地很好的?!?
安初夏微點了下頭,眼中寫滿了疲憊,但杯子里的手卻暗暗收緊。
現(xiàn)在外面天是黑的,她要趕緊退燒,趕緊通知韓七錄那邊,免得韓七錄他們擔(dān)心。他們現(xiàn)在肯定已經(jīng)急壞了。
“手手機。”她壓著嗓子,好不容易說了這么兩個字出來,可是誰也聽不清楚。
倒是靠在門上的徐悅聽了個明白:“她好像說手機。聲音跟鴨子叫一樣,讓別人怎么聽?”
“悅悅,你別這么說話,人家生病呢!”徐悅說著,轉(zhuǎn)頭看著安初夏說道:“你是說手機嗎?”
安初夏心里著急,只能點了點頭表示正確。心里暗罵自己沒用,連個字也說不清楚。徐悅說話雖然難聽,可是她現(xiàn)在的聲音,真的比鴨子叫還要難聽,誰也聽不清楚。
“你手機放在哪里?你衣服里嗎?”徐欣仍是細(xì)聲細(xì)語的問,姐妹兩個,性格卻是天差地別。
安初夏又是點了一點頭。
“悅悅,你把她衣服放哪里了?”得到點頭回答之后,徐欣便轉(zhuǎn)頭去問徐悅。
徐悅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:“我看衣服那么破那么臟,就扔垃圾桶里了。好吧,我去拿?!?
徐悅很快跑了出去,沒過一會就跑了回來,手里拿著個垃圾桶,很是嫌棄地放在床邊:“你自己拿吧?!?
安初夏動了一動手,真要自己動手拿,千鑫卻是直接蹲下了身,一點也不怕臟地把那一堆衣服拿了出來,從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只金色的手機來。
“還好這口袋夠深,否則肯定得掉了。不過,衣服都那么**的,手機怕是不能用了。”千鑫說著,就要把手機遞上去。
“等等!”一旁的徐悅滿臉驚訝地沖上來,一把拿過千鑫手里的手機,瞪大了眼睛說道:“這是蘋果六啊,還是土豪金,天哪,我還從來沒有真的見過呢。”
千鑫和徐欣兩個人一聽,眼中也浮現(xiàn)出了驚訝,他們剛才壓根沒有注意手機是什么牌子。
“好了悅悅,看過了就還給人家,她肯定是想聯(lián)系家里人?!毙煨勒f著,伸過手來。
徐悅并不聽,直接按了一下開機鍵,可是屏幕卻沒有亮起來。按了好半天,手機還是毫無反應(yīng)。她這才又想起安初夏是從淚江里被救上來的,手機再貴,十有**也沒用了。
這么一想,她瞬間沒了興致,將手機放到了徐欣手里:“亮都不會亮了,再好的手機有什么用?還不如一直山寨手機來得防水?!?
安初夏眼中希冀漸漸暗去,她本想著即便不能說話,也能發(fā)個短信給韓七錄他們,至少讓他們知道她現(xiàn)在好好的。
她卻忘記了,她可是從淚江里被人救出來的,手機還有用的可能性幾乎沒有。
徐欣猶豫著問道:“那手機你還要嗎?”
安初夏搖搖頭,她張口想問誰有手機,可是突然意識到一件事。那就是,她一直是存著韓七錄的號碼的,也就是說,她記不住韓七錄的號碼!
而其他的人號碼,她也是一直存在手機里,沒有刻意去記過。她唯一記得的是媽媽的手機號,可是那個手機號早已經(jīng)被停機。就算沒有停機,也沒有人接。
只能等到身體恢復(fù),至少要等到說出來的話別人能聽清楚。
打定了主意,她的心反而安定了下來。
“喂”徐悅突然說道:“既然你手機沒有用了,那就給我吧?!?
手機都已經(jīng)沒用過了,她還拿去干嘛?安初夏腦海中略過徐悅看到這只手機時眼睛閃閃發(fā)光的模樣,心里頓時明白了幾分。畢竟這是救了她的人家,無論別人態(tài)度多差,她都要抱著感恩的心,以禮相待。
她點了點頭,示意可以把手機送給她。
“你快休息吧,悅悅,今晚你去跟奶奶睡,奶奶已經(jīng)睡下了,你過去的時候輕一點。”徐欣說完,細(xì)心地把被角提了提,轉(zhuǎn)頭看向千鑫,提醒道:“別忘記了把姜帶走,免得又過來一趟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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