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成都王宮,看著前線的軍報,徐牧目光發(fā)冷。他抬起手,在燭火搖曳中,遞給了旁邊的小狗福。
“米道教。”小狗福剛褪去青澀的臉龐,也跟著露出了怒意。
先前時候,為了圍剿妖后,米道教加入聯(lián)軍,幾乎被滄州軍殺絕,幾個天師也死在了戰(zhàn)場上。
但現(xiàn)在,米道教又在東萊三州盛行。直至這一次,以扮作白衣商船,救出了北渝蔣蒙。
“狗福,你說說?!?
“在之前,便時有米道徒的情報。但我也沒有想到,這些人會如此這般,直接和西蜀作對。我猜著,米道教里的掌教人,極可能是被人利用?!?
徐牧沉默了下。他猜著,應(yīng)該不是北渝。若真是北渝的話,不會等到拼光了整個東路水師儲備,才扭扭捏捏地出手。
他相信小狗福的分析,米道徒的背后,應(yīng)當是有人的。
會是誰?
東方敬那邊,已經(jīng)在信里說,這種時候,可以把袁沖請出來,作為清剿米道徒之用。
在申屠冠率眾投向北渝,袁沖便已經(jīng)南下,來到了西蜀。當然,若是申屠冠當初心狠一點,只怕這位還淌著大紀血脈的小袁王,要死在東萊了。
不過這一切的前提,按著東方敬的話說,是要確定袁沖這位曾經(jīng)的東萊王,沒有參與米道徒的事情。
“狗福,你先回去休息。”
小狗福抱拳,轉(zhuǎn)身踏步離開。
徐牧走出王宮,帶著正在摳腳的孫勛,趁著天還沒昏下,往成都南城走去。
和昌源街不同,城南的萬客街,雖然也算得府邸豪華。但住在這里的,大多是質(zhì)子一類的人,比如說樓筑這些人的西域質(zhì)子,并州小王等等……當然,還有袁沖這位曾經(jīng)的東萊王。
先前的黃之舟,也曾住在此地,但約莫是不喜,只帶著一個書童搬了出去。
“蜀王?”袁府門前,正往回走的嚴唐,在看見徐牧之后,驚喜地跑了過來。
“怎的?最近如何?”徐牧露出笑容。對于嚴唐,整個西蜀上上下下,都有一份熟悉,徐牧索性讓他任了吏職。
“多謝蜀王不棄,還重用我這個無根之人?!?
“說笑了,都是一家兄弟。”
嚴唐以袖抹淚,點了點頭,“今日來萬客街,便是想看看我這義弟,這幾天時間,他約莫做了噩夢,又被寒氣侵身,一下子就病倒了?!?
“病了?”徐牧皺眉。
“蜀王稍等,我馬上讓人通傳?!?
“去吧。”
徐牧的神色有些發(fā)冷,在袁沖入蜀之后,他給足了最大的臉面。吃喝用度,也不曾虧待于他。若袁沖真是有問題,和東萊的米道教有瓜葛……
徐牧冷冷握住拳頭。
“請蜀王入府。”嚴唐復(fù)而走出,眼角還藏著一股子的悲傷。
“嚴唐,同入?!?
……
等走入府里的正房,徐牧抬頭,才發(fā)現(xiàn)此時的袁沖,正蒼白著臉色,撐著身子下了床榻,約莫是受不住風(fēng),隱約還有些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