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,要不然先將他攔在白鷺郡,我派人去查個仔細。”殷鵠凝聲開口。
沉默了會,徐牧搖了搖頭。
“六俠,讓他來吧。我知你在想什么,但沒事情,我自有主張?!?
殷鵠還想說什么,但見著徐牧的神色,欲又止,只得作罷。
一時間,徐牧又想起了東方敬的信,以及小狗福的話,埋子,非戰(zhàn)功者……但徐牧沒明白,這北渝小軍師,當(dāng)真是用這種計的話,憑什么會相信,他會輕易上當(dāng)?
晃了晃頭,徐牧?xí)簳r收回思緒。不管怎樣,友人入蜀,他總該好好接待一番。
“徐橋,與父王一起,先將這片稻田割了如何?”
滿臉泥星子的徐橋,并無退卻,只在經(jīng)過田壟的時候,抓了一把泥巴,丟在司虎身上。
“吃,吃飯了?”司虎懵逼地爬起身上,開始驚喜地四下張望。
……
白鷺郡。
一臉疲憊的周福,此時坐在驛館里,神色里卻是神采奕奕。他想起了那一天,一個剛釀酒的小東家,走入他的小酒樓,好大的膽,還沒出貨便向他討了三十兩的定金。
在那會,他居然鬼使神差地答應(yīng)了。
他從未想過,那位邊關(guān)的小東家,在不到十年的時間里,居然成了西蜀十州的王。
他有些想哭。這一生于他而,最偉大的事情,莫過于結(jié)識了那位小東家,兩人有過一段路的老友情。
“周掌柜,這是怎的了?”樊魯怔了怔,但還是拿起了茶壺,給周福斟了一碗茶。
“不瞞周掌柜,在整個西蜀,能讓我樊魯親自斟茶的人,不會超過三十個?!?
“樊將軍見笑了……”
“無妨,我當(dāng)年在長陽,也是識得你的。還不知這一回,周掌柜入蜀州,所為何事啊?!?
一句話,讓周福臉色躊躇。
“不瞞樊將軍,由于在長陽那邊,我與蜀王有舊,在南北對峙之后,那些世家子,便經(jīng)常帶人來發(fā)難,砸我酒樓。我尋思著……想來蜀州看一看,能否將生意,移到成都里?!?
“早說了,讓你早些過來。主公不釀酒之后,你的醉天仙,便是獨一家,我可一直惦記著呢。”
在徐牧決定跟小侯爺清君側(cè),成為宰輔之后,便將醉天仙的方子,送給了周福,當(dāng)作報恩。
聽著樊魯?shù)脑?,周福并沒有任何的歡喜。他的眼色里,藏著一種難的意味。以至于,連身子都不禁發(fā)抖起來。
他只覺得,他的人生,在出望州的那一日,已經(jīng)和曾經(jīng)的小東家,死死連在一起了。
……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