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(zhèn)南侯去看了。
是駱家馬車。
土地廟的廢墟里,有一根大腿骨。卻又沒有最堅硬的頭骨。
事情到底如何,一時撲朔迷離。
老夫人叫了鎮(zhèn)南侯去問,白氏跟著來了。
駱寧在老夫人身邊。
“爹爹,是否要報官?”駱寧問。
“不可!”鎮(zhèn)南侯拒絕,“家丑不能外揚?!?
駱寧神色憂忡:“萬一大哥遭人算計呢?”
鎮(zhèn)南侯聽到這話,怒從心底起:“他遭人算計?他不算計旁人就不錯了?!?
駱寧遲疑,說了她想說的:“我的丫鬟……”
白氏立馬接了腔:“阿寧,你大哥下落不明,你非要這個時候提小丫鬟?娘買十個八個給你!”
駱寧沉默了。
鎮(zhèn)南侯很煩躁。
老夫人看向鎮(zhèn)南侯:“事情到底如何?我心里七上八下?!?
溫氏便在此時來了。
她對鎮(zhèn)南侯和白氏說:“爹爹、娘,您二位去趟我的院子。我里臥床榻下發(fā)現(xiàn)了東西,我不敢動?!?
白氏急忙問是什么。
鎮(zhèn)南侯已經(jīng)起身:“我去看看?!?
他闊步出去,白氏跟著,駱寧攙扶了老夫人,和溫氏一起往她院子里走。
里臥只一個丫鬟看守。
地磚下,一塊金磚,價值不菲;另有一張布防圖。
鎮(zhèn)南侯傻眼。
白氏瞧見了金磚,忙說:“這是我的!”
又對鎮(zhèn)南侯和老夫人解釋,“是我給阿寅的。”
老夫人表情很震驚:“你有這么大的金磚?”
白氏:“這是大哥送給我的。他想求我?guī)兔?,替阿容謀個前途,這是讓我?guī)椭螯c的錢?!?
老夫人一難盡,半晌才道:“你有這筆錢,不如給了侯爺。叫侯爺替你謀劃,不是更順利嗎?”
鎮(zhèn)南侯的情緒,遠比老夫人更復(fù)雜。
一塊金磚,簡直迷了人眼。
可金磚旁邊的布防圖,又叫他心驚肉跳。
他逼問白氏:“金磚是你的,這東西也是你的?你要駱氏全族陪葬?”
白氏臉色慘白:“侯爺,我并未見過這東西……”
她瞥向溫氏。
溫氏柔軟,怯怯解釋:“我就更不清楚了,娘。阿寅是不會把他的事告訴我的?!?
沒人懷疑她。
“這兩樣?xùn)|西,萬一一起落入了有心人的眼睛里,駱家解釋不清。九族腦袋不保。”老夫人在旁邊說。
她上了年紀,喘氣不勻,憤怒也是低沉的,“白氏,你生的好兒子,他想要害死整個侯府嗎?”
白氏給老夫人跪下:“阿寅他不敢的?!?
“說不定大哥記恨爹爹,才想出這招?!瘪槍幵谂赃呎f,“他寧可玉碎不為瓦全,死也要拖我們下水?!?
白氏厲呵她:“住口,你休要給你大哥潑臟水!”
“你才住口!事實擺在這里,你還要替他狡辯?布防圖這種東西,他哪里來的?他拿來做什么?還跟金磚擺在一起,他不是別有用心?”鎮(zhèn)南侯怒極。
白氏竟答不上來。
她心里有鬼。
她和駱寅都清楚,駱寅不是駱崇鄴的兒子。
太過于憤怒,對駱崇鄴怨恨到了極致,駱寅是否做得出與駱家同歸于盡的事?
白氏驚悚發(fā)現(xiàn),駱寅可能真干得出來。
老夫人、鎮(zhèn)南侯夫妻與駱寧、溫氏關(guān)起門來,對了下此事。
得出的結(jié)論:駱寅瘋了。
他要不是瘋了,就不會想著偷布防圖陷害駱崇鄴;他要不是瘋了,也不會半夜和駱寧的丫鬟私奔。
現(xiàn)在他不見了人影。
他到底逃去了何方,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