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敢和鄭嘉兒吵,只是說:“裴氏靠的又不是公主府。我們裴氏,書香門第,從不計較俗世的名利。”
鄭嘉兒不屑,嗤聲一笑。
裴妤看向駱寧:“王妃,您就這樣看著她嘲諷我嗎?”
駱寧:“你們倆拌嘴,誰也沒少說一句,怎么,你要我各打五十大板?”
裴妤:“……”
鄭嘉兒挑了挑眉。
駱寧:“鄭側(cè)妃,你再三挑事,是還想被禁足嗎?”
鄭嘉兒面頰抽了抽。
駱寧還以為她會跳起來,她卻忍了這口氣,低垂眼睫:“不敢了,王妃?!?
王珺安靜坐在旁邊,不接話;崔正瀾魂游天外,對鄭嘉兒和裴妤的爭執(zhí)不感興趣。
駱寧端了茶,叫她們退下。
她進宮去看望太后,卻在壽成宮遇到了嘉鴻大長公主。
她被除名、削邑,可血脈上仍是皇帝的姑姑,先皇的妹妹。
裴家長房地位不低,她可以用裴家大夫人的名義,要個誥命。
她來給太后請安,哭訴委屈:“這是誣陷,我并沒有做此事。”
太后:“證據(jù)確鑿。”
“皇嫂,有人想要害我,偽造證據(jù)還不容易嗎?我是冤枉的。”嘉鴻大長公主哭道。
她死不承認。
萬佛寺的事,也沒有證據(jù),她可以輕易脫身。
這次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,裴氏卻顛倒黑白,皇帝又不能跟朝臣們對著干,愣是讓嘉鴻大長公主逃過一劫。
不過,除名削邑,也足以叫她脫了一層皮。
看到駱寧,嘉鴻招招手:“阿寧來了。”
沒有半分怨懟。
她知曉是雍王使壞,卻似完全不遷怒駱寧。
她要是說幾句難聽話,駱寧反而會覺得踏實些。
駱寧叫她“裴夫人”。
好半晌,嘉鴻大長公主才離開壽成宮。
太后有些頭疼。
“……母后,您受氣了嗎?”駱寧問。
太后勉強一笑:“不曾。她這個人,狡詐得狠,又鉆營多年,輕易拿不下她。”
駱寧:“萬佛寺的事,她也沒擔責?!?
“先緩一緩吧。”太后說。
嘉鴻大長公主出了宮門,裴應在門口接她。
“娘,您不該進宮的?!迸釕f,“這段日子,您可以閉門數(shù)日,別叫人再拿了錯處?!?
嘉鴻大長公主絲毫不介意:“不妨事,免得他們以為我是軟柿子?!?
又道,“我在壽成宮,遇到了阿寧?!?
裴應心中一慌。
公主笑了笑:“你急什么?我不曾遷怒她。這是蕭懷灃那個小孽畜作祟,不跟阿寧相干?!?
裴應心驚肉跳。
不知母親是真心這么覺得,還是僅僅安撫他。
“放心吧,過些日子,皇帝還得重新給我一座公主府。到時候,換個更好的封地?!惫髡f。
她氣定神閑。
裴應靜靜看著她,心里滋味莫名。
他甚至想到了駱寧。
一想到駱寧,裴應的心就晦暗了一層。
母親威脅他:他敢走,她就會對付駱寧和駱家,要鎮(zhèn)南侯府和雍王妃陪葬。
裴應困在這里,無法脫身,日夜煎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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