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駱寧聽到一聲悶哼。
她把蕭懷灃撞疼了。
他不知是吃痛還是緊張,摩挲著想要將她拽起來,偏偏不得法:她的中衣寬松柔軟、頭發(fā)柔順涼滑。
他先抓了頭發(fā)。不好用力,怕她痛。
再抓肩頭衣裳。衣領被他扯松了。
他氣餒,不輕不重嘆了口氣。
他不是沒辦法,而是不想弄疼她,否則用力攥住她一把頭發(fā),就把她扯到旁邊去了。
駱寧先是無比尷尬,聽到他疼;而后見他兩次無措松開手,又聽到他嘆氣,她便想笑。
她想要麻利爬起來,偏偏綢緞被面又滑,她竟是沒成功。
福至心靈,駱寧一個翻身,直接滾到床里面去了。
頭發(fā)糊了她滿臉,她坐起來又整衣裳,又理頭發(fā)。
蕭懷灃沒動,依舊平躺著看向她:“往后半夜不許洗頭?!?
“是,王爺?!瘪槍幋穑胺讲抛蔡勰藛??”
“也不許多問。睡覺。”
駱寧把頭發(fā)理好了,撥到了左邊肩頭,這才躺下。
兩人不再說話。
黑暗中,她又看一眼。眼睛適應光線,發(fā)現(xiàn)他的眼皮是睜開的,并沒有睡。
“王爺……”
“說?!?
“明日側妃們進府,要辦喜酒嗎?”駱寧問。
她必須找個話題,來沖淡一下方才的尷尬。
蕭懷灃:“不辦?!?
“辰王他們也不來喝杯酒嗎?”
“上次大婚,他們醉了兩天才醒,不好再勞煩他們?!笔拺褳栒f。
他沒有轉過臉,躺臥在枕頭上,聲音平緩得毫無起伏回答她,又對她說,“你可叫三哥,已經(jīng)是成了親的人?!?
駱寧道好。
又問,“我可以喊崔公子叫表弟嗎?”
“也可?!彼馈?
駱寧又說了些雜七雜八、不太要緊的話,直到她感覺輕松,慢慢進入了夢鄉(xiāng)。
睡得迷迷糊糊,她感覺身邊人動了。
她睜開眼,瞧見蕭懷灃將燈罩拿開,帳內(nèi)有了小小光線。
他回眸,瞧見她瞇著眼睛,就說:“我去看看今日是否有早朝,你繼續(xù)睡?!?
駱寧含混應了聲。
“阿寧,早上可要吃外頭買的油餅?”
駱寧:“好?!?
燈罩落下,帳幔的金鉤微微搖曳,他罩上燈、放下帳子,離開了。
駱寧這個時候倏然醒透。
他方才,居然問她要不要吃油餅……
駱寧再無睡意,莫名很想吃油餅,就喊了丫鬟進來服侍。
當值的是桃葉。
“王妃,這才不到寅正,你就要起來嗎?”
她平時卯時才醒。
駱寧:“起來吧?!?
今天一堆事,估計石媽媽和陶伯也要找駱寧示下,早些辦了差,等著蕭懷灃回來帶油餅給她。
驕陽初升,蕭懷灃果然從街上回來了。
頭發(fā)沾染了一點晨霧的潮濕,手里拿著幾個油餅。
他叫丫鬟拿去花廳擺好,等會兒就在花廳擺飯。
他先去更衣。
服侍的丫鬟眾人都退下去,駱寧與他一起用早膳。
米粥配油餅,駱寧吃得心情開懷。
“……今天是沒早朝嗎?”駱寧低聲問蕭懷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