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寧坐起身。
蕭懷灃已經(jīng)下床了。他把幔帳掛在金鉤上,新房燃燒了一夜的喜燭,仍是一片明亮。
駱寧又閉了下眼睛,讓眼睛適應(yīng)光線。
蕭懷灃似想起什么,折身過來,把放在床上的元帕拿起來,隨手塞給駱寧:“找個地方藏起來?!?
駱寧:“……”
她趁著丫鬟們還沒進(jìn)來,忍不住問,“王爺,此物不是應(yīng)該交給太后嗎?”
普通門第,新婚第二天也要把元帕交給管事婆子,讓她拿給婆婆的。
“我會應(yīng)付?!笔拺褳栒f。
駱寧趕緊下床,把它塞到自已梳妝臺的里層。
丫鬟們陸陸續(xù)續(xù)進(jìn)來服侍。
昨日做喜娘的馮嬤嬤,也跟著進(jìn)來鋪床。
沒瞧見元帕,她愣了愣。
她猶豫了好半晌,才試探著問:“王爺,奴婢要拿了元帕,向太后娘娘交差?!?
蕭懷灃當(dāng)著一屋子丫鬟婆子的面,語氣平淡:“本王要自已珍藏。你去回稟母后,就說禮成?!?
駱寧坐在那里。
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怎的,她面頰到耳朵都是麻麻的,一陣熱浪撲上來,她紅了臉。
低垂視線,任由丫鬟服侍她梳頭。
馮嬤嬤是很意外的,可她沒有忤逆,很利落應(yīng)道:“是,奴婢這就回去復(fù)命了。”
駱寧:“……”
這么好過關(guān)的嗎?
梳洗完畢,駱寧又換上了親王妃的朝服。雖然沒昨日的喜服重,也是很繁瑣累贅。
忙碌了半個時辰,她才穿戴好。
她忍不住低聲問:“王爺,元帕怎么不作假?放了血就行……”
能有多難?
出嫁前半個月,何嬤嬤可是給駱寧看了好些圖,甚至教駱寧怎么服侍王爺。
元帕也說明白了,免得她不懂。
駱寧想,雍王不屑于要她,怎么也不屑于造假?
蕭懷灃卻道:“本王沒見過,母后卻見過。你要如何作假?”
駱寧:“……”
那的確沒必要多此一舉。
駱寧與雍王用過了早膳,進(jìn)宮去了。
新婚頭一日,晨起禮要去朝見太后和皇帝皇后。
還要去太廟祭拜。
駱寧的朝服太過于繁瑣,不便解衣。她不敢吃喝太多,只是勉強(qiáng)用了些點(diǎn)心。好在昨晚吃飽了,不餓。
壽成宮內(nèi),太后亦換了朝服,打扮隆重,等著兒子、兒媳過來磕頭。
她臉上雖然沒有什么笑容,可表情是舒緩的,看得出很高興。
駱寧與雍王行禮。
“阿寧,來。”太后招招手。
駱寧由宮婢攙扶著起身,慢步走向了太后。
太后打賞了她一個紅封:“今后,便是一家人。你若受了委屈,只管告訴母后?!?
駱寧應(yīng)是:“多謝母后?!?
雍王府早已送了駱寧準(zhǔn)備的禮物,宮婢用托盤陳上來,是駱寧自已做的鞋。
她拿過來,遞給太后,這是兒媳對婆母的孝敬——只是走過過場。
太后接了。
“懷灃,往后是成了家的人,要懂事?!碧?,“不要負(fù)了阿寧?!?
蕭懷灃道是。
禮成,壽成宮外放了鞭炮。
元帕一事,太后沒問半句,駱寧很順利完成了新婦的晨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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