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我,下面還有歹徒,快救我!”駱寧哽咽著說。
她想清嗓子,實(shí)在太高興又戒備,往前跑了過去。
王堂堯還坐在那里沒動。
“阿寧?”
她突然聽到了蕭懷灃的聲音。
如聞天籟。
“王爺,王爺我在下面!”駱寧拼了全力大喊,“王爺快救我?!?
“王爺稍等,不知底下多深,要拿繩子……”
“阿寧,讓開!”
駱寧急忙靠著墻壁。
蕭懷灃脫下外袍,利索撕開分成了三條,叫周副將拽著,他拉了一頭往下跳。
半空中,衣裳長度不夠,但下面情況隱約可以估摸著,他松手,就那么冒險跳了下來。
底下全是人骨與山石。
駱寧心一緊,生怕他受傷,他的腳在最大的山石上一點(diǎn),人朝后一翻,穩(wěn)穩(wěn)落在駱寧面前。
這一刻,他不單單是雍王,她的主子,他更像是沖破黑暗的第一縷陽光。
駱寧不顧禮數(shù),撲倒他懷里,用力抱著他。
手里那把匕首落地。
蕭懷灃下意識環(huán)住她肩膀,掃視一圈,這才問:“可受了傷?”
“從主殿滾下來的時候,膝蓋磕了下,有點(diǎn)擦傷;后來又被墜石擦破了手背。無其他傷。”駱寧答。
她瞧見了他,沒哭。
以為會哭。
可他懷抱那樣溫暖結(jié)實(shí),讓駱寧明白,她今天死里逃生。
不死,她就不想哭了。
“王爺,繩子來了?!敝芨睂⒃谏厦娓呗暫啊?
接著,一根粗繩扔下來。
蕭懷灃先系在自己腰上,再系著駱寧,這才抱緊她,喊周副將拉動繩子。
片刻,她被帶到了地面上。
空氣寒冷,陽光刺得她眼睛疼。
駱寧呼吸到了寒冬刺骨的空氣,又咳嗽起來。
蕭懷灃掃視一眼。
他帶過來的人,都是勁裝打扮,而他自己的風(fēng)氅方才撕爛做繩子了。
他竟解下了御寒的外袍。
“王爺,我沒事。”駱寧急忙要阻止他,“冷……”
話未說完,又開始咳嗽。
她好長時間沒犯咳嗽了。不知是被寒風(fēng)嗆的還是肺里進(jìn)了灰塵,駱寧停不下來。
蕭懷灃只穿著單薄中衣,將外袍裹在她身上,打橫抱起了她:“先去馬車上!”
又吩咐周副將,“這邊由正卿調(diào)動,一切聽他吩咐?!?
周副將應(yīng)是。
崔正卿急急忙忙趕過來,見狀先把風(fēng)氅接下來:“七哥,你先披著……”
他把風(fēng)氅落在蕭懷灃肩頭。
蕭懷灃沒說什么,只是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那邊還有人。”
又道,“當(dāng)心點(diǎn),是朝廷命官?!?
一句話,意味深長。
駱寧這才想起,王堂堯是朝廷命官,輕易不能殺了他。
她依靠著蕭懷灃,又是一陣咳嗽。
馬車上有水壺,涼的。蕭懷灃遞給她,“先喝點(diǎn)。”
駱寧喝了半壺涼水,心肺似乎得到了滋潤,舒服幾分,咳嗽略微緩解。
“先回府?!笔拺褳柗愿儡嚪颉?
車夫立馬走了。
路上,他沒問任何話。駱寧不知自己在下面多久,隱約瞧見日影西移,快要天黑了。
“我的丫鬟……”
“她沒事,是她騎馬回去報信的,人在王府?!笔拺褳柕馈?
駱寧重重舒了口氣。
她依靠著蕭懷灃,慢慢睡著了。睡夢里還咳嗽幾聲,她是知曉的,但眼皮打架,她無力睜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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