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慈容不僅恨駱寧,也恨駱家。
她在駱家過了快三年的好日子,她全部忘記了,只會記得這將近九個月她遭受的狼狽。
白慈容會不遺余力把駱家眾人踩死,包括駱寧。
“我會?!瘪槍庮h首。
“宴請你去不去?”二夫人又問。
駱寧:“去?!?
“……阿寧,要不你別去了,我?guī)е⑼鸷湍闳龐鹑ァD闶谴薰媚?,不出門旁人挑不出錯?!倍蛉说馈?
駱寧搖搖頭:“我要去看看?!?
順便給白慈容下個絆子,逼得她“休養(yǎng)”一段時間。
白慈容和建寧侯府要是真打著進宮的主意,那么駱寧希望這個時間能拖到明年下半年。
皇帝的駕崩,找個人背鍋,對將來雍王的前途更有利。
也有利于駱寧及早去做郡主。
也許太后也會感激駱寧,替皇家排憂解難。
駱寧叫二夫人去答復,又請二夫人幫忙備禮,她要跟駱家女眷們一起去恭賀白慈容。
歇午覺時,駱寧躺在床上,滿腦子的都是這件事。
“需要天時地利人和。”她翻了個身。
哪怕沒成功,也別慌。
皇帝身子骨太差了,分不出太多精力去寵幸新進宮的妃子。白慈容真有造化,她也翻不出太后的手掌心。
最壞的結果,無非是白慈容沉落深宮。而駱寧要做雍王妃,白慈容想對付她,沒那么容易。
要是白慈容不如意,建寧侯府跑得比誰都快,不可能長久為她撐腰。
所以,駱寧的計劃,不管成功與否,都對自己和駱家沒什么損害。
這么想著,她的一顆心就安定了下來。
駱寧的床頭,還懸掛著兩盞花燈。中秋節(jié)才過去一日,生活似又翻新了一頁。
有點玄妙。
白慈容成為建寧侯府義女的消息,一夜功夫在駱家傳開了,下人們都開始議論。
可能是白氏院子里傳出來的。
最高興的莫過于白氏。聽聞她早起能吃不少東西,夜里也睡得踏實了。
白氏可能在等駱寧氣急敗壞。
“你別擔憂。再有半年,你就是雍王妃。王爺和太后心里有你,那個表姑娘成不了氣候?!弊婺赴矒崴?。
駱寧頷首。
她聲音很輕:“咱家的人,只兩個人的心立馬會變,其他人多少覺得事不關己?!?
老夫人知道,駱寧說得是駱崇鄴和白氏。
駱崇鄴這個人,簡直似湖面上的小舟,稍微起個漣漪,他都要跟著晃三晃。
老夫人對長子的脾氣秉性,無可奈何。
她與去世的老爺子,都不是這種性格。反而她的公公,是輕狂做派,駱崇鄴遺傳到了。
白氏則把白慈容當成最后浮木。
“……你爹爹那里,我盡量壓著他。”祖母說,“我會時刻提醒他,雍王岳丈才是他最大前途,莫要貪多?!?
駱寧笑了笑:“多謝祖母?!?
駱崇鄴一定會貪多的。
勢力越大越好。
駱寧這廂與祖母說話,兩人好半日都沒散,二門上的丫鬟進來通稟,有客來拜訪老夫人。
來的,竟是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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