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墨陽好看的眉頭擰在了一起,他為人清冷不善交際,實在不喜歡這等傳物帶話之事。
“還請法師見諒,我已經(jīng)從寺院搬了出去,萬一那人回來,而我剛好不在,豈不是錯過了,還請法師委托別人傳遞?!?
季墨陽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,他恍惚從法師眼中看到一絲凌厲,再仔細(xì)去看的時候,仍舊還是那慈眉善目的樣子。
“如此,罷了?!?
等法師一走,夏永立刻跳出來小聲道:“你不拿是對的,這個法師平常很少出門,怎么可能問遍了寺院上下,明顯在撒謊?!?
季墨陽訝異,挑了挑眉沒有問什么。
倒是年齡比較小的祖鴻遠(yuǎn)問出了聲:“就算是撒謊,那也是送東西,拿著怎么了?”
夏永無語的敲了祖鴻遠(yuǎn)的腦袋:“你想啊,這玉佩一看就是貼身的,萬一到時候哪家小姐,長得奇丑無比,跑出來說和墨陽私定了終身,玉佩就是證據(jù),墨陽怎么解釋?”
祖鴻遠(yuǎn)恍然大悟,隨之好奇道:“他不是法師嗎?還牽線搭媒啊!”
“哦,我知道了,可能他也覺得墨陽將來必能功成名就,所以起了心思結(jié)交,把俗家的什么孫女,外孫女說給墨陽。”
季墨陽真的很無語,他懶得理會祖鴻遠(yuǎn)的奇思妙想,一本正經(jīng)的看起書來,可惜半天沒看進(jìn)去一個字。
他才華卓然,長相不俗,在祖籍時就有不少小娘子傾慕于他。
為此,閔絨雪每日千叮嚀萬囑咐,要他不要分心,千萬不可和小娘子牽連上,讀書貴在專心,不可胡思亂想,亂了心神。
什么小娘子大姑娘的,一律不準(zhǔn)不可以說話。
他向來堅守,看見什么樣的姑娘,他都能視而不見,八方不動。
但今天若真的像祖鴻遠(yuǎn)所說,法師是過來結(jié)親的,他能拒絕一次能拒絕第二次嗎?
若還有別人呢,以后官場上的位高權(quán)重之人要結(jié)親,他又如何應(yīng)對?
季墨陽從來沒覺得,處理小娘子們的愛慕,竟比讀書還費勁。
藏書閣三樓,宋絮晚目光一直盯到季墨陽消失不見,這才回頭看了云嬤嬤一眼。
回頭看到云嬤嬤害怕的樣子,才想起剛才嬤嬤問的話,她驚訝的失笑出聲。
“嬤嬤你想什么呢,我怎么可能殺人。”
殺了人,自己臟了手不說,那閔絨雪下半輩子豈不是更要賴著周明海了。
她也想過斷了季墨陽的手腳等等,一來季墨陽到底身份不止是普通百姓,二來閔絨雪過得越慘,怕是周明海越是心疼。
最好是季墨陽自己毀了前程,意志消沉,頹然與世無心仕途,閔絨雪一心撲在兒子身上,自然沒了和別人風(fēng)花雪月的心情。
這樣閔絨雪后半生就會守著一事無成的兒子,從斗志昂揚年輕的寡婦,成為前路無望的老年寡婦。
如此甚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