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接著剛才的話:“現(xiàn)在他們提起我,只會想到商家案,想到我一無所有的時候,還是靠男人才能繼續(xù)在這個圈子里混,可明明不是這樣的?!?
湯雪莉托腮看她:“你現(xiàn)在有乘舟,有你自己的事業(yè),美貌身材都是頂級的,還因為這點(diǎn)事有落差感?。俊?
商蕪就是覺得憋屈。
就是聽到別人在陸讓面前,想也不想的說她配不上他,心里堵得慌。
陸讓是不在意。
架不住說的人多。
第一次,她好想好想趕快把商家公司建立起來,重回這個圈子。
湯雪莉聽著有點(diǎn)心疼了,抬手揉揉商蕪的臉頰。
“好了好了阿蕪,咱不說這個好不?你現(xiàn)在掌管乘舟,已經(jīng)是叱咤風(fēng)云的女總裁了,比以前還要厲害還要受人尊敬,你自卑個什么勁?”
商蕪一愣。
自卑?
她原來是怕配不上陸讓,才在這里傷春悲秋。
商蕪拍拍額頭,頓覺自己無聊得可以。
她灌了幾口酒,拍拍湯雪莉。
“我去下洗手間?!?
商蕪說著,就往一樓洗手間去了。
二樓,陸讓不經(jīng)意間低頭,只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背影。
他蹙眉,在一樓吧臺巡視,看到湯雪莉和她身邊的那款珍珠白女包,放下酒杯轉(zhuǎn)身。
“喂喂喂,陸讓,你干什么去?”
陸讓沒理,到了一樓,就看到兩個醉漢正在拼命拍打洗手間的門。
“出來出來!你用完了沒有?。⌒∧飩?,趕緊出來!”
商蕪扶著洗手臺,晃了晃腦袋。
酒勁上來,她原本是想來洗手的,卻越來越暈。
偏偏外面的人聽起來特別兇,商蕪自己不敢出去。
她咬唇,拿出手機(jī)就要給湯雪莉打電話,讓她把酒吧的工作人員處理情況。
忽然,外面響起一陣慘叫聲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
兩個男人鬼哭狼嚎,像是兩頭豬隔著門被人宰了似的。
商蕪掛斷電話,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鎖,剛敞開一條縫,就看到陸讓正背對著她,踩著其中一個醉漢。
黑色大衣襯得他更加高挑,氣勢逼人。
陸讓踢開那人,“滾?!?
兩個醉漢跑了。
他一轉(zhuǎn)身,迎面是商蕪忽然湊近的臉。
陸讓怔了下,扶著商蕪,眉頭緊蹙:“怎么喝成這樣?”
商蕪其實不醉。
她就是感覺眼皮子有點(diǎn)沉,睜不開眼睛看清楚陸讓,連帶著腦子也亂亂的。
“陸讓?!鄙淌徰鲋?,努力看著他,指了指自己,“我,我以前也是白富美來著?!?
陸讓勾唇,攥住她的手:“你現(xiàn)在也是?!?
“不,我不是,只有千金小姐才叫白富美,我現(xiàn)在……不是?!?
商蕪拂開陸讓,往外走。
直到她開始明顯感覺到頭重腳輕,才忍不住懷疑這調(diào)酒師給的不是烈酒,是安眠藥。
她明明酒量不這樣的,怎么這么暈……
商蕪努力搖搖頭想清醒點(diǎn),這一搖沒站穩(wěn),就往旁倒。
下一秒,她撞進(jìn)陸讓懷里。
陸讓拉著她的胳膊,將她拉到座位上:“你幫忙看著她,我去要點(diǎn)蜂蜜水。”
湯雪莉一臉懵,趕緊扶著商蕪。
陸讓很快回來,手中的蜂蜜水里面還插著一根吸管。
他將吸管遞到商蕪的嘴邊。
“喝。”
商蕪半醉不醉的時候,倒是乖得很。
她直接張開嘴,咬住吸管,喝了幾口蜂蜜水之后,又趴在吧臺上。
“我不行了我不行了,暈……”
湯雪莉無奈起身,將她的的車鑰匙翻出來遞給陸讓。
“你沒喝酒,就把她帶走唄。”
陸讓問:“你怎么知道我沒喝酒?”
“剛才商蕪來找你的時候,她跟我說的,她就是擔(dān)心你酒精過敏才來的。”湯雪莉解釋。
陸讓眼里劃過一抹異色,不確定:“你是說,她會來這里是因為我?”
“當(dāng)然了。”湯雪莉笑得意味深長,“說實話,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她這么擔(dān)心一個人,你酒精過敏干嘛還來酒吧呀?讓她擔(dān)心?!?
陸讓目光落在商蕪身上,溫柔幾分,見她喝了半杯檸檬水便不喝了,將她扶起來。
“走,我?guī)慊厝?。?
商蕪醉著,連話都不想說了,整個人昏昏沉沉的,任由他半攙扶半摟著自己往外走。
等到了外面坐進(jìn)車?yán)?,她看著陸讓,抿了抿唇,輕輕地搭住陸讓的手腕。
陸讓反握住她的手,目視前方開車:“聽到我跟我朋友說的話了?”
商蕪靠在副駕駛上拿眼瞥他。
“對?!?
“他們說你跟我們不當(dāng)戶不對,配不上我的事情,你也聽到了?”陸讓繼續(xù)問。
商蕪立刻轉(zhuǎn)頭看向窗外,眼神閃爍。
她神情黯然下來:“聽到了,我不知道你是誰,也不知道你來自哪個家族,不過以我現(xiàn)在的身世背景,還有你家里人對我的反對程度,你的這些朋友其實也沒說錯,我……”
商蕪的話還沒說完,眼前突然出現(xiàn)了一張通紅的紙。
陸讓將車開到人不多的公園附近,拿出一支簽字筆遞過去。
商蕪頭腦不清醒,只是看著紙上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淖郑X得暈乎乎的。
“這是什么?”她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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