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余!”
站在外面的徐清盞也聽到了這一聲呼喚。
他聽出是祁讓的聲音,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。
是不是小魚不行了?
他來不及多想,拔腿就往寢殿沖去。
到了產房門口,孫良攔在外面不讓他進。
“徐掌印,皇上進去已經不合規(guī)矩,您就不要再進去了?!?
徐清盞不得不停下,聽到里面?zhèn)鱽硇『⒆犹撊醯目蘼?,還有祁讓和太醫(yī)對話的聲音。
“皇上放心,娘娘就是產后虛弱睡過去了,沒有性命之憂!”
“你確定?”祁讓不放心地追問,聲音都是顫抖的。
“臣確定,臣敢用項上人頭擔保,娘娘真的沒有性命之憂?!?
祁讓終于松了口氣,徐清盞在外面也松了口氣。
胡盡忠在一旁拿袖子擦眼淚:“謝天謝地,總算母子平安了。”
孫良看了他一眼,由衷道:“貞妃母子平安,胡大總管功不可沒,皇上會重賞你的?!?
胡盡忠本來還能克制,這句話卻叫他的眼淚一下子決了堤:“還用你說,我容易嗎我?”
莫名其妙。
孫良和徐清盞都對著他露出嫌棄的表情。
這家伙自從進了后宮,就變得和女人一樣多愁善感了。
這時,產房的門簾掀起,祁讓抱著一個粉色的襁褓走了出來,臉上帶著疲憊的笑,對徐清盞說:“生了,是個小公主,貞妃睡著了,朕特地抱出來給你看一眼。”
徐清盞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,喉嚨瞬間哽住,走上前,小心翼翼地揭開襁褓一角。
小公主是早產,小小的一團,約摸有三四斤,小臉紅通通的,甚至還有點皺皺巴巴,實在算不得好看。
可不知為什么,就是能讓人不自覺為她軟了心腸。
饒是徐清盞這樣一個心狠手辣,能將活人片幾千刀的大魔頭,在看到她的時候,心都軟成了一灘水,甚至有種想哭的沖動。
小公主緊閉著雙眼,在父親的懷抱里安然入睡,并不知道此刻抱著自己的,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。
“怎么樣,像不像朕?”祁讓滿懷期待地問道。
徐清盞答不上來,只是想哭。
這是小魚的孩子。
是小魚千辛萬苦拿命換來的孩子。
以前他還和長安打趣說,將來小魚有了孩子,他要做孩子的舅舅。
可是現(xiàn)在,孩子不是長安的,他也沒有資格做孩子的舅舅。
胡盡忠和孫良,小福子都湊過來看,幾個大人圍著一個小不點,像看寶貝似的。
“小公主長得真好,瞧這眉眼,簡直和皇上一模一樣,又俊又英氣,將來肯定巾幗不讓須眉。”胡盡忠昧著良心把這皺巴巴的小家伙一通猛夸。
“……”孫良和小福子對視一眼,小公主眼睛都沒睜開,實在看不出哪里和皇上像。
祁讓卻信以為真,笑得一臉滿足,叫孫良重賞承乾宮的所有宮人。
奶嬤嬤隨即跟出來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和祁讓商量:“萬歲爺,公主太小,怕吹了風,還是交給奴婢照看吧!”
祁讓不舍地皺了皺眉,到底還是把孩子給了她,殷殷叮囑道:“好生服侍,不可有任何閃失?!?
奶嬤嬤答應著,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。
祁讓懷里一空,心好像也變得空落落,伸了個懶腰,問徐清盞:“你是不是也嚇壞了?”
徐清盞笑了笑說:“臣方才在外面,看到雪停了,月亮也出來了,臣就想這肯定是個好兆頭,娘娘肯定會母子平安的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