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周愷扭臉?biāo)浪蓝⒆∷尉疤?,他語氣已經(jīng)明顯不耐煩了,皮笑肉不笑,“那宋小姐,你還想怎么樣?要不你報警吧?!?
宋景棠平靜地看著他們,撂下話,字字清晰:“從今天起,你們倆從我的項目里除名?!?
周愷聞臉色驟變,這下笑不出來了。
“你憑什么……”
宋景棠厲聲:“就憑我是項目的最高負(fù)責(zé)人!給女同事造黃謠的垃圾,我不需要?!?
圍過來的同事里,有幾個年輕的女同事在無聲地鼓掌,只覺得揚眉吐氣。
宋景棠轉(zhuǎn)身,走到周愷身旁時,冷漠地掃了他一眼:“不服的話,歡迎你們向上投訴,對了,你們剛才的話,我已經(jīng)錄音了?!?
說完,宋景棠沒再給他個眼神,徑自前往貝琳的辦公室。
貝琳就站在辦公室門口,端著一杯茶,好整以暇地看著宋景棠走過來。
“貝經(jīng)理,這是我細化過的研發(fā)方案?!?
貝琳伸手接了她的文件。
“宋小姐,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頓飯?”她主動邀約。
宋景棠婉拒:“今天中午我有約了?!?
貝琳點了點頭:“好,那改天。”
“嗯。”宋景棠沖貝琳笑了一下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她走出華西制藥,在路口打了輛車,跟司機報上地址。
“麻煩您送我去十三宴?!?
十三宴是a市有名的江南飯館。
宋景棠在車上,又看了眼蕭錚然上午給她發(fā)的消息。
——霍云深不同意離婚,還撕毀了離婚協(xié)議。
她就知道霍云深沒那么容易答應(yīng)離婚,兩個孩子的撫養(yǎng)權(quán),他不會放!
蕭錚然:不過宋小姐你不用擔(dān)心,我相信再過幾天,他會改主意的。
宋景棠只以為蕭錚然是說要走訴訟流程。
打官司,蕭錚然的確是沒有敗績,可霍家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。
在上法庭之前,籌碼要再多一些才行。
‘嗡嗡——’
一條信息鉆了進來。
霍斯禮:嫂子,我已經(jīng)到包間,恭候。
今天中午,宋景棠要見的人是霍云深的堂弟,也是當(dāng)年跟霍云深爭奪總經(jīng)理位置,斗得最狠,最后敗給自己的霍斯禮。
宋景棠淡淡看了眼車窗外,眸光清醒沉淡。
敵人的敵人,未必是朋友,但肯定能當(dāng)盟友。
半個小時后。
宋景棠走進十三宴,跟門口的接待人員說:“我約了人,霍斯禮霍先生?!?
“我?guī)^去?!?
宋景棠跟在服務(wù)員身后。
十三宴里面做成了園林樣式,假山水榭目不暇接,一重接著一重。這也是十三宴的特色,這里的每個包間都是獨立的,以宋代詞牌名命名,風(fēng)格裝潢也是各不相同。
私密性和觀賞性都極佳。
宋景棠被服務(wù)員帶到了名為西江月的包間。
她推門進去,霍斯禮正氣定神閑地坐在那兒,他翹著二郎腿,正隔著后窗欣賞著不遠處涼亭里,正在唱戲的名伶。
“嫂子,坐啊?!被羲苟Y看向進來的宋景棠,笑得人畜無害,“你第一次主動約我吃飯,我真是受寵若驚。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,我就把這里的招牌菜都點了一遍?!?
這熟絡(luò)熱情的語氣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關(guān)系多好的叔嫂呢。
宋景棠只覺得好笑。
當(dāng)年兩家奪權(quán)最厲害的時候,她見過霍斯禮最狼狽兇狠的那一面,張牙舞爪的威脅她,早晚要她的命呢。
宋景棠也不是真的來吃飯的。
她直接取出一疊照片遞給霍斯禮。
霍斯禮接過來翻了翻,表情變得微妙起來。
“嫂子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宋景棠給他的,是霍云深跟林心姿二人的親密照,還有聊天記錄,她甚至連林心姿的微博小號都扒出來。
“我知道昨晚霍云深在酒吧動手的監(jiān)控錄像,是你放出來的。酒吧老板也是在你的授意下,才敢露臉錘他。我想這些還不太夠?!彼尉疤耐羲苟Y,語氣稱得上誠懇,“要錘死霍云深,得用這些。”
霍斯禮:“……”
他這下有點笑不出來了。
“宋景棠,你這次又想搞什么花樣?”霍斯禮警惕地盯住她。
一朝被蛇咬。
他在宋景棠手里栽過可不止一回。
他印象里那個宋景棠,平時看著溫淡如水,可一旦涉及霍云深,她就跟護崽的母雞一樣,能斗到不死不休。
她知道自己在整霍云深,不掀桌子就不錯了,居然還主動送來證據(jù)……霍斯禮越想越覺得詭異。
宋景棠端起手邊的飲料喝了一口,輕描淡寫地道:“前些年我是鬼迷了眼,現(xiàn)在人醒了,也清醒了。只想跟霍云深離婚,拿到兩個孩子的撫養(yǎng)權(quán)?!?
想跟霍云深離婚,意味著要跟整個霍家為敵,霍家太龐大了。
但內(nèi)部并不牢固。
霍斯禮,就是那個能撬開的裂縫。
見霍斯禮仍然是半信半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