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受傷了,快通知長老!”
“……”
東平山脈的邪種被激活了兇性,沖出了遺跡,呼嘯了整個浩瀚的山林,以至于整個搜索的節(jié)奏都被打亂。
此間,仙宗中的眾人全都退到了墜鷹峽。
因為邪種沒有思維,不怕受傷,加之數(shù)量極多,以至于受傷者不計其數(shù),被同門帶回。
而同樣被救回來的,還有姜晨楓和霍鴻。
實際上,若不是邪種忽然沖出遺跡,他們私自改變搜索范圍,明明是不同的仙宗子弟,卻聚集到一起與眾人背道而馳的事情一定會被懷疑。
但正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亂給了他們一個借口,于是眾人一口咬定是尸潮將他們沖散,才聚集到了一起。
發(fā)現(xiàn)他們并將他們帶回的弟子是信的,但不妨礙有人不相信。
因為有一個問題他們還需要解釋清楚,那就是他們身上嚴重無比的傷勢。
普通的邪種不可能給融道境造成這么嚴重的傷害,更不可能將已經(jīng)摸到應天境門檻的霍鴻打斷雙腿。
最關鍵的是,卜家三子的尸體也被他們找到了,這也需要一個解釋。
他們在偌大的東平山脈搜尋了一個月,這是第一次見到卜家的核心人物,結果一個活口都沒有,全都是尸體。
對于這些壽元將近的長老,以及正在山中等待消息的大人物來講,這是難以容忍的事情。
篝火跳躍的山谷之中,各宗長老負手而立,磅礴的氣息不斷搖曳著,以渾厚的氣勢壓向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眾人。
“我們當時在墜鷹峽附近相遇,交談許久后分開,結果卻遇到了邪種,于是在退守的路上又重新聚到了一起?!?
“原本我們打算邊走邊尋找其他的人,結果卻意外地遇到了卜家的三個人,遭遇了一場襲殺?!?
“這件事我們本該立即上報,可邪種沖亂了大家的位置,我們連傳訊弟子在何處都不知道?!?
“但不管怎么說,這都是弟子的錯,還請長老責罰。”
姜晨楓的表情十分誠懇,說完話后抬起頭,看著自家長老那鋒利的眼神。
此人是問道宗首席長老商陽,現(xiàn)任問道宗掌教的族叔,已有兩百余歲。
在來東平山脈之前,他已經(jīng)在山中已經(jīng)閉關幾十年,身上已全都是腐敗之氣,一看就是走到了盡頭。
此時他揚著那張溝壑縱橫的臉緊盯姜晨楓,沉默許久后開口:“這卜家三人究竟是何境界,能讓你們傷成這樣?”
“是應天初境的修為,加上邪化,還有兩人相互聯(lián)手,應該有應天中境的戰(zhàn)力。”
“胡扯!”
商陽目光毒辣地看著他:“若真是應天中境,就憑你們,如何殺了他們?nèi)??!?
姜晨楓張了張嘴:“不是我們,是季憂殺了他們。”
“誰?”
“一個天書院弟子?!?
因為這群與安排背道而馳的人里沒有天書院弟子,所以方長老和葛長老并不在此列。
于是商陽直起腰來看向旁邊的弟子:“去,將天書院的方長老請來。”
“是!”
其實天書院的眾人一早便發(fā)現(xiàn)了除他們和陳氏仙族之外,所有長老都聚集到了一起,懷疑他們有什么消息。
此時聽到有人來請,立刻欣然前往。
而當他們來到之后,則發(fā)現(xiàn)各宗門長老都在用一種古怪的神情看著他們。
竊竊私欲之中,隱約能夠聽到“季憂”二字。
掌事院的秦榮和計敬堯也跟來了此處,在外面候著。
許久之后,方長老與葛長老從其中走出,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,但眼神之中是能夠看出懷疑與凝重的。
“先前我與你們商議過,要再增派一些人手過來,季憂可在其列?”
秦榮有些疑惑,不明白問道宗的人請他們來為何會跟增派人手有關,但聽到詢問后還是開口:“我們確實問過,但季憂不在天書院。”
葛長老上前一步:“何時離開的?”
“寒露前后?!?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秦榮與葛長老對視一眼:“二位長老,究竟發(fā)生了何事?”
方長老抬起頭來:“其他仙宗的幾個弟子在墜鷹峽東側碰到了卜啟榮的三個兒子,廝殺一場,但因為他們?nèi)蓟钪貋砹?,所以其他幾個宗門的長老并不相信他們的說辭?!?
“這是為何?”
“因為那兩個人戰(zhàn)力幾乎到了應天上境,而這些人當中最強的也不過剛摸到了應天境的門檻,可他們卻活下來了,卜啟榮的三個兒子卻死了?!?
秦榮聽后瞬間皺眉:“這確實沒有可能,可為何要把您二位請來?”
方長老沉默片刻,揚起了鋒利的眼眸。
“因為他們說是季憂忽然出現(xiàn)救了他們,并出劍殺了那卜家的三人?!?
“各宗長老將他們分別盤問,發(fā)現(xiàn)他們對戰(zhàn)斗過程的描述分毫不差,甚至還全都提到了他三拳頭將卜老二的胸口打穿,以及摸走了卜老三的錢袋的事?!?
“那個畫面,想必對他們來說應該是無比深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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