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心一皺
妖族、蠻族與人族雖說現(xiàn)在共分三地,但當(dāng)初卻共同生活在九州。
盡管那時所有人都處于被遺族欺壓的環(huán)境之下,但文化背景其實是十分類似的。
無論沿街的商品、建筑的工藝,都可以看到熟悉的樣子。
不過餐飲方面,妖族與人族則有著極大的不同。
季憂被公輸仇推著,沿街走過,穿過蒸汽騰騰的火爐所冒出的濃煙,目光在售賣吃食的攤位上打量著。
他們這邊氣溫寒冷,除了一些抗寒的靈種作物之外都極難存活,但因為背靠冬海,所以海貨很多。
季憂是
眉心一皺
封陽公主打量了他幾眼,本想就此離去,但未曾邁腳就又止了步。
對于這些人族而,這位妖族公主的印象是一樣的,沒有太大的感覺,但唯獨對季憂,她有種醫(yī)師對病人的心態(tài),于是再次開口:“你的身體怎么樣了?”
“多謝公主關(guān)心,還算可以?!?
“可我見你眉心有些郁結(jié),莫非是在擔(dān)憂我妖族會與你人族開戰(zhàn)?”
“額,不是?!?
封陽公主皺起眉心:“過重的思慮對你的傷情恢復(fù)會有影響,你的心思最好放輕一些,若是自己無法排解,說出來最好?!?
季憂沉默半晌,看著自己的手臂:“我想尿尿。”
封陽公主:“?”
“是你非要問的?!?
“你,你身邊不是還跟著個人?”
季憂沉默半晌:“算了,我寧愿憋死?!?
封陽公主沉默許久之后輕咬了下嘴唇,隨后看向了身邊的婢女:“小柔,你去幫他一下。”
“是?!?
小柔輕道一聲,上前攙住了季憂,朝房間走去。
季悍匪此刻是坦然的,頗有君子風(fēng)范地進(jìn)了房間。
不坦然也沒辦法,不然以他這種雙臂如同擺設(shè)的狀態(tài),他就只能尿褲子里。
至于讓公輸仇幫忙這個選擇,在他看來還不如尿褲子里……
所以他從街上一直堅持到回來,本想著叫姜妍或者顏秋白幫個忙,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,他是著實沒有這個自信能扛住。
當(dāng)然了,最好的選擇是姜妍。
因為顏秋白是靈劍山的人,按身份來講,他是顏書亦的堂姐,這種事情刺激歸刺激,但基本就等同于作死。
但讓他沒想到的是,他最后等到的不是姜妍,不是顏秋白,是妖族公主。
此時的封陽公主就等在連廊外,等待了許久,眼神四下亂瞟,雖然表情冷靜,但目光卻有些無處安放的感覺。
直到聽到開門聲,她才緩緩轉(zhuǎn)頭,就見到自己的婢女小柔一臉震驚地走了出來,好像有些魂不守舍一樣,腳步都變得虛軟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他,他……他……”
小柔結(jié)結(jié)巴巴的,好像說不出話來一樣,紅著臉“他”了許久,最后比出了兩個滾燙的尺寸。
封陽公主紅唇微張,腦子不受控制地浮現(xiàn)出了畫面,隨后屏住呼吸,腳步匆匆離地開了連廊。
翌日清晨,日頭從高聳的雪山之上升起,僅僅帶來了光亮,而無法帶來溫度。
人族使團便更換了朝服,在一群妖族衛(wèi)兵的注視下被帶入了帝城。
而那些仙宗天驕也緊隨其后,沿著漢白石所鋪就的大道,向著那如同巨獸匍匐的宮殿而去。
與想像不同,這妖帝的皇宮并不像是大夏皇宮那般富麗堂皇,相反全都是黑與白的顏色,粗狂而大氣。
其廊柱是黑的,穹頂是黑的,地板是白的,石階是白的,其中已經(jīng)站滿了妖族的大臣,以及部族族長。
季憂此時被公輸仇推了過來,便見到夜寒與封陽公主站在左側(cè)。
而隨著他的望來,封陽公主輕輕向右撇開了目光。
夜寒察覺到妹妹的動作,忍不住開口:“怎么了?”
“沒,沒事?!?
“是否身體不適?”
“無礙的……”
季憂的目光并未在封陽公主身上做過多的停留,而是望向了那那白色王座上的男人。
他身影魁梧,肩膀?qū)捄瘢{(lán)色的妖瞳燦然發(fā)光。
盡管收斂著氣息,但仍舊有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,讓使團之中的修仙者忍不住有些微微變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