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以為自己是霍王?如果不是我們把官兵引走,他此刻早就被官兵捉拿了?!?
紅姑娘大笑道:“他就是不在乎!”
裴川又道:“客舍里沒見到他的人?!?
紅姑娘道:“所以,我說他不在乎!”
裴川沉吟片刻道:“再不發(fā)動(dòng)就來不及了,我們的人捂口子捂不了多久。”
紅姑娘瞅著樹林子另一邊密密麻麻的人群笑道:“那就發(fā)動(dòng)吧!”
裴川咧嘴一笑,抬手就把一個(gè)陶罐雜碎在酒鋪上,里面刺鼻的液體噴濺到了屋頂上,再一腳把插在門口的火把踢過去,火焰立刻就燃燒起來了。
云策騎馬快如疾風(fēng),片刻光陰,虞公府邸已經(jīng)近在眼前,雖然是深夜時(shí)分,虞公府邸上下卻非常的忙碌,無數(shù)的仆人正抬著各種各樣的箱籠往羊車上裝。
棗紅馬粗暴的從人群中踩踏而過,云策緊緊的趴在馬背上,箭矢一般穿過洞開的大門,在仆役們驚恐的大喊聲里,沉重的馬蹄踏碎了大門內(nèi)的花磚,巨大的馬身撞碎了精雕細(xì)刻的花窗,毒龍一般的馬槊捅穿了高舉大刀的武士,戰(zhàn)馬向前,馬槊繼續(xù)捅刺,云策松手,越過武士粗壯的身軀,從他身后再次抓住槊桿,生生地將馬槊從武士的身體里拔了出來。
沒有特殊的技巧,染血的馬槊橫掃,巨大的力道撞擊在攔截武士的武器上,金鐵交鳴的聲音不斷響起,馬槊鋒利的邊鋒斬?cái)嗔宋涫渴种械牡叮瑫r(shí),被斬?cái)嗟倪€有他們的身軀。
馬蹄踏在花道上,無數(shù)的殘花落地,眼看就要沖進(jìn)前宅花廳,云策卻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,向左邊甬道里的武士猛沖,馬槊前指,在武士驚恐的眼神中,馬槊毫無阻礙的刺穿了身體,緊接著是第二個(gè),第三個(gè),棗紅馬奮力前突,云策馬槊上串的人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了六人之多,硬是被棗紅馬推著向前,直到突出甬道,鮮血已經(jīng)染紅了地面。
“爾是何人?”
云策剛剛從甬道出來,丟掉串在馬槊上的武士,就聽到有人在對面沖他怒吼。
他在第一時(shí)間,就沿著聲音的來處,把馬槊投擲了出去,人緊跟著馬槊一起縱躍出去,馬槊跨過二十米的距離,刺中了說話的人,云策也堪堪趕到,捉住了馬槊的尾巴,用力一抖,就把穿在馬槊上的人甩了出去。
與此同時(shí),羽箭雨點(diǎn)般的落在他的身上,這讓云策渾身像是被蜜蜂蟄咬過一般火辣辣的痛。
一輪箭雨過后,云策挪開擋在眼前的手掌,抖一抖插滿羽箭的衣衫,那些羽箭就紛紛落地了。
“破平遠(yuǎn)城的豬精?”
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樓閣上落下,云策抬頭看起,只見樓閣上站滿了弓箭手,中間站著的人正是在過所見過的那個(gè)主簿篷荊。
與此同時(shí),甬道另一邊也傳來整齊的沉重腳步聲,不僅僅如此,就連墻頭都出現(xiàn)了手持投擲短矛的甲士。
“你跑不掉的,還不速速束手就擒?!?
云策覺得虞公府邸,很可能就是一個(gè)大陷阱,這個(gè)陷阱應(yīng)該是用來對付紅姑娘她們那群叛匪的,現(xiàn)在被自己遇上了。
“虞公在哪里?”云策抬頭問道。
“你與老夫有仇?”一道清雅好聽的聲音從左邊傳過來,云策轉(zhuǎn)頭看去,在層層甲士身后,出現(xiàn)了一張步輦,步輦上盤坐著一個(gè)身著青色軟袍的中年人。
云策頂著一張豬臉道:“今日下午,有一個(gè)女童死了,我覺得是你錯(cuò),就過來找你了。”
虞公輕輕皺眉道:“老夫不知。”
云策搖搖頭道:“你不需要知道,我知道就成?!?
虞公呵呵笑道:“太不講道理了?!?
說罷,就輕搖著芭蕉扇一樣的東西被人抬著緩緩后退,他后退,云策也沒有閑著,迅速把身體蜷縮起來,雙腳猛蹬,整個(gè)人如同一枚出膛的炮彈一般撞在樓閣下沿的承重柱子上。
轟的一聲響,放置在石頭座子上的木柱被云策撞得離開了石座,云策沒有停步,頂著箭雨不斷地撞擊柱子,轟響聲不絕于耳,頃刻間,支撐樓閣的六根柱子都被云策撞得歪歪扭扭,木制樓閣猛地向前一頓,已經(jīng)偏倒了一半,樓閣頂上的磚瓦紛紛落下,將弓箭手砸的紛紛避開。
“啊——”云策雙目通紅,雙臂用力,赫然將千斤重的石座拔起,扭身轉(zhuǎn)胯,將石座投擲向西北角僅剩的一根梁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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