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前,河口寨的男人被征調(diào)一空去打仗,十年后也沒有回來,或者說,十年時間里回來的只有斷腿的,不能作戰(zhàn)的,但凡是還能作戰(zhàn)的,如今,還在戰(zhàn)場上。
很多男人嚴重傷到了腿,這對人口生產(chǎn)也是一個很大的傷害。
因此上,云策調(diào)查了河口寨的人口年齡分布,就已經(jīng)知曉,這里的漢帝國正在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戰(zhàn)爭,就是不知道敵人是誰。
能叫牧云州這種名字的地方,一定是邊地,能叫定邊郡這個名字的更是距離帝國政治經(jīng)濟中心最遠的地方,而且這個地方必然很窮,就像他以前待得甘肅,地名可好聽了,定西,靖遠,武威,張掖,酒泉,敦煌……名字一個賽一個的好聽,也一個比一個的窮。
沒辦法,這些地方都是帝國彰顯武功榮耀的地方,不起一個霸氣威武的名字對不起祖先的勞苦功高。
如今,身在定邊郡這個地方,云策隱約覺得自己依舊活在河西走廊上呢。
娥姬不在,她們好像也不吃早飯,云策自然也沒有早飯吃,他因為吃了過量的龍蛋殼,對饑餓不是那么敏感,他不相信這里的人,也跟他一樣對饑餓不敏感?
為了試驗這個問題,云策問花白胡須矮子要武器,老家伙聽說云策要去打獵,就很大方的借給了他一根矛。
矛桿子確實很好,握在手里沉甸甸的,就是矛頭不太好,只有兩寸長,仔細看過才發(fā)現(xiàn),矛頭之所以剩下兩寸長,全是因為打磨所致。
云策見老漢家的墻上還掛著一柄破爛木弓,問他借,結(jié)果人家不給,還把云策攆出去,并且大力關上了房門。
云策扛著破爛木矛就離開了河口寨,徑直去了昨日娥姬打鼓的地方,他相信,經(jīng)過娥姬一通鼓打過之后,那里一只野獸都不會有的。
可是呢,他的龍珠里多的是,而且全是最適合拿來做烤乳豬的肥嫩的小野豬,這些小野豬是他當初跟那頭有著風月氣息的小野豬混的時候弄到的。
每頭有個十五六斤重,掏掉內(nèi)臟就剩七八斤,這樣的小野豬殼子用木棍撐起來,不到兩個小時的燒烤,就是一道人間美味。
打完鼓的娥姬見云策來接她,非常的高興,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跟狗子說話,因為云策聽不懂,他準備等狗子把這里人的話語規(guī)范之后再學。
要是萬一跟著娥姬學一嘴的類似后世天水土話,以后去了大城市,人家依舊聽不懂,豈不是白學了?
娥姬依舊喜歡把云策當驢子使喚,今天的活計依舊是扛樹皮,這種樹皮很長,纖維也很長,從河口寨里晾曬了大量的樹皮纖維來看,這里的主業(yè)就應該是樹皮纖維紡織業(yè)。
靠得很近,娥姬那張滿是歡喜的臉就被云策看的很清楚,她很像少女版的林青霞,眼睛也像,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呀,整張臉都會生動起來,即便是昏暗的樹林也頃刻間變得光明起來了,唯一的缺點在于,沒啥胸,也沒啥屁股,身材跟光板沒毛的帶魚一樣。
打完鼓之后,娥姬已經(jīng)很累了,云策也愿意幫她多抗一些樹皮回去,走了一半路,見娥姬發(fā)飄的步伐,云策一個虎跳,丟下樹皮,就鉆進了樹林子,等娥姬焦急的呼喚他的時候,云策從樹林里出來了,手里提著一頭已經(jīng)處理完內(nèi)臟的小野豬。
娥姬看小野豬的眼神很可怕,云策覺得應該在外邊先把娥姬喂飽,免得因為饞肉,晚上被娥姬拿她家里的那個破柴刀給分尸了。
烤乳豬這種活計云策早就手拿把掐了,不用管豬皮上的豬毛,找?guī)赘髯影研∫柏i撐起來,在地上挖一個土槽,等樹枝燒的只剩下炭火了,就把小野豬放上面烤。
自從小野豬出現(xiàn)之后,娥姬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,她眼看著云策把小野豬放炭火上烤豬毛,眼看著他拿出一柄很好看,很鋒利的刀子把烤焦的豬皮刮成焦黃色,更是眼看著云策往滋滋冒油的小野豬身上灑了好幾種粉末,再然后,她只記得云策給了她老大一條豬腿。
最后,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。
再醒過來的時候,她已經(jīng)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木屋,肚子飽飽的,身子暖暖的,嘴巴香香的……
云策對娥姬的胃口之大感到吃驚,一頭快十斤的烤豬,他就撈到一條腿吃,剩下的全部進了娥姬的肚子。
如果只是貪吃也就罷了,偏偏娥姬在吃烤乳豬的時候,嘴巴里經(jīng)常發(fā)出狗子護食時才能發(fā)出的嗚嗚聲。
見娥姬還在魂游天外,云策笑了,好美食的基因,在這一支漢人身上依舊表現(xiàn)明顯。
“嘰里咕嚕,嘎露”
“我剛才吃的是啥?好吃,90%”
狗子這一次分析的比較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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