媚娘,耀祖可是為你出的頭啊,這兩個人根本沒有把你這個東家放在眼里,還把我和耀祖打成這個樣子,你現(xiàn)在怎么能事不關(guān)己、高高掛起?”
王氏捶著胸口,仍是又青又腫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出心痛。
姜媚一點兒也不愧疚,迎著她的目光說:“我沒讓你們打人。”
人也不是她要辭退的。
他們既然這么迫不及待地想做主,那這代價也該他們付。
王氏昨天才給了一百兩銀票給姜媚,連個單獨的房間都沒住上,現(xiàn)在又要給出去四十兩銀子,實在是肉痛得不行。
她不接姜媚的茬,哭著說自己命苦,姜耀祖也跟著罵罵咧咧,但姜媚充耳不聞,那兩個伙計只冷著臉等著拿賠償。
兩人折騰了一會兒見沒人理會,只能灰溜溜地給了銀子。
伙計走后,姜耀祖又看向賬房:“你又要多少?”
他要掌握這間鋪子,就得讓鋪子里的人都聽他的,姜媚的人一個也不能留。
賬房先生是讀書人,不喜歡動手,他下意識地看向姜媚。
姜媚柔柔開口:“這位先生是我特意請的賬房,他之前在城東成衣鋪干活,一個月除了工錢還有分紅,他是辭了工來的我這里,我答應(yīng)過他,若不能聘滿兩年,就賠他兩年的工錢加分紅,算起來應(yīng)該有二百二十兩銀子?!?
“鋪子還沒開業(yè),他什么活都沒干,就要賠他二百多兩銀子,你是不是瘋了?”
姜耀祖忍不住拔高聲音,看姜媚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樣。
繼父雖然做生意賺了點錢,但他一個月的零用也就只有十來兩銀子,這次來瀚京,他們身上攏共也就帶來五百來兩銀子,這二百多兩聽得他實在肉疼。
姜耀祖不愿意給,姜媚也不強求,淡淡道:“這些都是在契書里寫好了的,你若不愿意給,那就讓先生繼續(xù)留在鋪子里?!?
姜耀祖皺緊眉頭,他現(xiàn)在拿不到鋪子的房契,若不能在賬簿上動動手腳,那就一點兒好處都撈不到了。
王氏舍不得那一百多兩銀子,看向賬房先生:“這二百多兩實在太多了,先生能不能少一點兒?”
話是從姜媚口中說出來的,姜媚明顯是站他這邊的,賬房先生毫不猶豫道:“這些條件都是之前和東家說好了的,東家沒有抵賴,還請這位夫人兌現(xiàn)承諾?!?
“……”
張氏惡狠狠地剜了姜媚一眼,從懷里摸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來。
沒關(guān)系,只要鋪子能到手,這點兒虧算不了什么。
張氏把錢都給了賬房先生,先生向姜媚行了禮便要離開,姜媚輕聲道:“先生把最近的賬簿拿出來瞧瞧吧,咱們當面對對賬,有什么問題直接說清楚,免得日后再麻煩先生?!?
賬房先生聽出了姜媚的外之意,當即拿了賬簿給姜耀祖。
姜耀祖根本沒學(xué)過什么經(jīng)商之道,更看不懂賬簿,那賬簿到了他手里像是燙手山芋一般。
但他怕被姜媚看出異樣,裝模作樣的沖賬房先生抬了抬下巴:“這還沒有開業(yè),賬本上能有什么好看的,你說就是了。”
“之前裝修的工錢都已經(jīng)結(jié)清了,但東家在五香齋買的糕點只付了訂金,還有五十兩尾款未付,除此之外,東家還在八方酒樓定了三桌酒宴,一桌要一百兩銀子,三天之內(nèi)必須付清,還有開業(yè)用的炮竹煙花,加起來差不多要五十兩銀子?!?
聽賬房先生說完,姜耀祖的臉直接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