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午過后,天氣本該熱起來了,麗州卻還溫潤宜人。
詢兒又長高了些,姜媚買了兩匹布準(zhǔn)備給他做新衣裳,又買了筆墨紙硯繼續(xù)寫新的話本子。
日子過得充實又舒適。
何歡歡和姜媚熟起來,隔三岔五就要來找她玩。
這日姜媚剛寫了兩行字,何歡歡便又拿了請?zhí)麃恚骸霸龠^幾日是我的生辰,姜姐姐可一定要來,到時我把那些手帕交都介紹給姜姐姐,她們都是很好的人,以后姜姐姐可以約她們一起逛街買衣裳和胭脂水粉?!?
姜媚沒有小姑娘愛結(jié)交的心態(tài),覺得有何歡歡這一個朋友就夠了,但見何歡歡一臉的期盼,也沒有拒絕。
她剛收下請?zhí)?,又聽到何歡歡說:“再過幾個月我爹就要去云州赴任了,這可能是我在麗州過的最后一個生辰,還真有些舍不得啊?!?
姜媚立刻看向何歡歡:“何大人要去云州?”
“是啊,前任云州州府犯了事被抄家,朝廷的任命書已經(jīng)下來,我爹走后,朝廷會派新的州府大人來?!?
之前姜媚在云州出事,已經(jīng)看出云州州府和葉青行暗中勾結(jié),現(xiàn)在聽到他被抄家姜媚也不意外,只是她才剛剛跟何歡歡熟悉起來,也不知新來的州府大人品性如何,到時還得重新打交道才行。
姜媚的表情有些嚴(yán)肅,何歡歡以為她是舍不得自己,很是動容地抱住姜媚:“姜姐姐放心,我會時常寫信回來的,若有機(jī)會,我還要回來賞花吃美食呢。”
“好,我等著?!?
因要跟大家此行,何歡歡的生辰宴辦得挺大的,平日與她交好的姑娘都來了,大家坐在一處聊著女兒家的趣事,熱鬧得很。
姜媚跟她們不是很熟,對胭脂水粉也不是很有研究,聊了一會兒便找借口去到別處躲清凈。
何家挺大的,姜媚順著抄手游廊走了一會兒,便來到花園,花園里擺著投壺用的器具,還有一些沒有收走的茶點(diǎn),應(yīng)該是剛剛有人在這兒玩過投壺,又去其他地方玩兒了。
姜媚心念微動,走過去投了幾個。
之前裴景川教過她的技巧她都還記得,除了第一次失了準(zhǔn)頭,后面幾次全都中了。
姜媚高興地彎眸。
何青陽陪著幾人玩了投壺又去玩射箭,他的外裳剛剛脫在這里了,獨(dú)自回來取衣裳,正好看到姜媚一個人在這兒投壺。
之前幾次見面姜媚始終淡淡的,給人一種距離感,何青陽還以為姜媚自視甚高,瞧不上他們,這會兒看到姜媚因為投壺展顏一笑,不由得被驚艷。
這位公主殿下似乎沒有他想象中那么難以接近。
何青陽并沒有打擾姜媚,看了一會兒便默默離開,他走后沒多久,姜媚便也收手回了席間。
何歡歡去年自己釀了梅子酒,今天特意開壇讓大家嘗嘗,姜媚也喝了兩杯。
宴席結(jié)束后,何青陽又要護(hù)送她,她連忙拒絕:“我只喝了兩杯酒,而且時辰還早,我可以自己回去,就不勞煩何公子了?!?
“不勞煩,能為公主效力,是在下的榮幸。”
何青陽堅持,姜媚還要拒絕,何夫人附和道:“公主的安危不容有絲毫含糊,青陽理應(yīng)護(hù)送?!?
眾人跟著勸說,姜媚不好再拒絕,只能答應(yīng)。
等何青陽送完人回來,何夫人立刻把他叫到跟前:“你是不是對公主殿下有意思?”
她這個二兒子看似溫和,實則木訥得很,從不會主動送姑娘回家,之前幾次都是她耳提面命,讓她保護(hù)好妹妹和公主,他才去的,今天主動要求相送,被拒絕了還不肯罷休,何夫人一聽就知道不對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