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公子可不能亂說話,我家姑娘與你可是清清白白的!”
清檀率先回過神來,立刻嚴肅提醒。
秦牧之并不覺得自己語出驚人,他認真地說:“我不是在胡亂語,若是姜姑娘不信,我現(xiàn)在就可以隨你去官府改籍蓋印?!?
這幾日被秦夫人逼著相看,秦牧之心里實在是厭惡至極,他根本不想談情說愛,只想跟姜媚一起把那份曲譜完善好,排演出來。
賣身給姜媚,不僅可以抵了那一萬金賞錢,還能幫他擺脫秦家,最重要的是,這樣他就能時時見到姜媚,和她探討音律了。
秦牧之覺得自己能想到這個辦法簡直是聰明絕頂。
可瀚京何曾有過世家公子主動賣身為奴的先例?秦家老祖宗不會氣得詐尸嗎?外人又會如何看待姜媚?
清檀難得露出擔(dān)憂之色,姜媚倒是已經(jīng)冷靜下來:“秦公子可與家人說過這件事?”
“我在房中留了信,他們看到以后自會明白?!?
既然留了信那就好說了。
姜媚讓丫鬟換了一壺?zé)岵?,約莫半個時辰后,秦夫人帶著家丁折返回來。
裴景川派了不少護衛(wèi)暗中保護,那些家丁都被擋在外面,只放了秦夫人和貼身婢女進來。
再次見面,秦夫人的臉色比剛剛差了很多。
她沒跟姜媚打招呼,恨鐵不成鋼地去拉秦牧之:“混賬東西,跟我回家!”
“我不回去,我自愿賣身來此,從今以后和秦家再無瓜葛!”
看到秦牧之留下來的家書秦夫人已氣得不行,現(xiàn)在親耳聽到他說這樣的話,更是怒不可遏,她忍不住抬手給了秦牧之一巴掌。
“混賬!你可是秦家嫡長子,日后整個秦家都要交到你手上,為了本曲譜賣身成何體統(tǒng)?”
秦夫人氣狠了,下手也重,秦牧之半邊臉頰很快浮起巴掌印。
看著都疼。
秦牧之卻沒被打醒,反而噗通一聲跪在秦夫人面前:“夫人說的有道理,但我心中只有音律,這家主之位就算交到我手上我也做不好,這一巴掌遠遠不夠還夫人的生養(yǎng)之恩,還請夫人打到愿意放我離家為止?!?
秦夫人打完那一巴掌手都是麻的,聽到這話,胳膊又抬起來,但看著秦牧之那一臉的決絕,終究沒能下得去手。
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,不管打多少巴掌她也不能放他離家??!
深吸兩口氣,秦夫人壓下怒火看向姜媚:“縣主贏了,我愿出一萬金買這份曲譜,還請縣主高抬貴手,讓我?guī)鹤踊丶?。?
秦夫人說完,貼身婢女拿了四千金的銀票給姜媚。
“這是定金,縣主若是不放心,我可立下字據(jù),絕不賴賬?!?
事情鬧成這樣,姜媚自然不擔(dān)心秦夫人會賴賬,更不會把秦牧之留在這里。
姜媚讓清檀去取曲譜,又讓門守放了家丁進來。
見家丁手里拿著麻繩,明顯是要強行把自己捆回家去,秦牧之猛地摔碎茶杯,用碎片抵住自己的喉嚨:“別過來,我不回去,你們誰敢動我我馬上就死給你們看!”
“孽障!曲譜我都答應(yīng)買了,你還要做什么?”
秦夫人的太陽穴突突地跳,感覺那點兒母愛已經(jīng)壓不住想要打死這個不孝子的心了。
秦牧之梗著脖子,大聲道:“我已認主,我要留在這里,我不回去?!?
秦夫人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