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醫(yī)館出來,姜媚直接坐馬車回裴家,只是路上經(jīng)過一家點(diǎn)心鋪?zhàn)?,姜媚叫停了馬車,隔著車簾問白亦:“白護(hù)衛(wèi),我記得公子喜歡吃這家鋪?zhàn)拥奶宜?,你能借我點(diǎn)兒銀子買一盒桃酥給公子送去嗎?”
公子可不喜歡吃甜食,更不喜歡在刑部那種干正事的地方吃東西。
白亦腹誹,但想到裴景川對姜媚的態(tài)度,還命人買了一盒桃酥送去刑部。
萬一,姜媚送的公子就喜歡呢?
裴景川一上任就破了兩樁懸案,手底下的人頓時心服口服,最近沒什么大案發(fā)生,所有人都在關(guān)注正在進(jìn)行的春闈。
和裴景川一起猜過燈謎的周鴻遠(yuǎn)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(guān)注,有好些人都忍不住找裴景川探聽周鴻遠(yuǎn)的家底品行,一是想來個榜下捉婿,二也是想看看裴家是不是收了周鴻遠(yuǎn)做門生。
裴景川想到周鴻遠(yuǎn)的窩囊廢樣子就沒什么好臉色。
今天又有人不怕死的來打聽,他正不耐煩想發(fā)火,就見家里小廝捧著一盒桃酥來了:“姑娘今日出門,路過鋪?zhàn)酉肫鸸酉矚g桃酥,就買了一盒讓小的給公子送來?!?
裴景川眉梢微揚(yáng),胸口的火氣一下子就散了。
他接過桃酥,修長的手指在蓋子上輕叩兩下,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:“她哪兒來的錢?”
“姑娘問白護(hù)衛(wèi)借的?!?
裴景川眸光微閃。
姜媚從白亦那里借錢,到時還得他給白亦補(bǔ)上,也就是說,她一個銅板不用花,就能討好他。
她這算盤打得可真好。
裴景川心如明鏡,唇角卻還是上揚(yáng)了兩分。
原本站在一旁嚇得冷汗都出來的人暗暗松了口氣,正要告退,忽地聽到裴景川說:“你問的那個書生確實(shí)有才華,就是沒什么擔(dān)當(dāng),腦子也不怎么行,不配為人丈夫。”
“……”?。?!
這個評價似乎有些惡毒啊,但裴三郎這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。
那人在震驚之后,露出感激之色:“多謝大人提醒,下官明白了。”
那盒桃酥被裴景川吃完,到了時辰他更是早早地回家。
姜媚回去后沒有閑著,剁了肉餡兒做紅燒獅子頭。
裴景川回來時,她正坐在小廚房的灶前燒火。
火光映得她滿面紅光,和出門前的失落頹喪截然不同。
他剛站定,姜媚就抬頭望過來。
和之前的害怕抗拒不同,她眉眼彎彎,笑得明媚,輕快地喚他:“公子,你回來啦?!?
紅唇一張一合,看著就很好親。
裴景川喉結(jié)滾了滾,淡聲開口:“不是有人做飯嗎,你怎么做起這個了?”
“奴婢閑著也沒事干,就想親手做飯給公子吃?!?
鍋里早就沸騰,姜媚起身揭開鍋蓋,香味兒便隨著熱氣蒸騰而出。
為了不弄臟衣服,她綁著襻膊,穿著圍裙,腰肢被束得不盈一握,拿著長勺傾身攪動鍋里的湯。
那腰看著也很好掐。
裴景川的眸子跟著暗下去。
這些日子他故意冷落姜媚,自己也憋著火,白日那盒桃酥已經(jīng)撩撥了他的心弦,這會兒見到這樣明艷靈動的姜媚,那火頓時就蔓延開來。
姜媚覺得火候差不多了,舀了半碗,吹了吹喂到他嘴邊:“公子嘗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