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疑了會兒,姜媚還是決定主動交代:“剛剛只是碰巧,他沒有親到我,以后我也不會讓他親的?!?
裴景川的占有欲極強(qiáng),當(dāng)初老鴇偷偷讓姜媚接別的客人,裴景川不知從哪兒知道消息,把那個客人打了個半死不說,還親手剁了老鴇一根指頭。
周鴻遠(yuǎn)的手是用來寫錦繡文章的,姜媚不敢抱有僥幸賭裴景川沒有看到。
她賭不起。
姜媚不敢直視裴景川的眼睛,低垂著腦袋等著宣判,然而過了好一會兒,裴景川還是一不發(fā)。
今時不同往日,姜媚猜不到他心里想什么,壓抑的沉默讓他看上去更加捉摸不定。
在外面站了會兒,姜媚身上眼睫上都落了雪,她的病還沒完全好,這會兒雪化了,寒意跟著滲透衣衫,嗓子控制不住發(fā)起癢來。
姜媚強(qiáng)忍著不敢咳嗽,忽然聽到一聲壓抑的低咳。
詫異的抬頭,裴景川板著臉問:“說完了?”
嗓音極啞,雖然竭力保持冷漠,還是透出病弱。
姜媚迅速反應(yīng)過來,關(guān)切地問:“你也病了?”
裴景川擰眉,不滿姜媚的答非所問,更不愿被她看出脆弱,正欲把人趕下去,姜媚冰涼的手撫上他的額頭。
裴景川的身體向來都是強(qiáng)悍的,就算偶爾有點(diǎn)傷風(fēng)感冒睡一覺也就好了,但這次不知是被姜媚克的還是水土不服,他連著發(fā)了好幾日的高熱,什么東西都不想吃,前所未有的虛弱。
白亦擅作主張到豆腐鋪買了豆花,還說姜媚想見他。
明明她見了他就躲,怎么會主動找他?
他覺得不可信,卻還是來了,然后就看到她主動挽上她那窩囊夫君的胳膊,笑得溫軟動人。
裴景川本就發(fā)著熱,看到這一幕更覺怒火中燒,他腦子里已經(jīng)閃過好多種殺人不見血的法子,姜媚卻在這個時候不怕死的湊了上來。
為了扮演良家婦女,她現(xiàn)在穿的都是些寬松老氣的衣裙,經(jīng)營豆腐鋪?zhàn)屗哪樅褪忠矞嫔2簧伲伙L(fēng)雪一吹更是難看,可當(dāng)她惶惶然的望過來時,又奇異的惹人垂憐。
姜媚的手很涼,像是被凍成了冰塊,可當(dāng)她貼上來時,裴景川只覺得舒爽。
他燒得太厲害了,血液里的水分好像都被蒸干,這點(diǎn)冰涼恰到好處的救了他。
姜媚不知道裴景川在想什么,被他額頭滾燙的溫度驚到,急急地問:“你在發(fā)燒,還燒得很厲害,請大夫看過沒有?”
姜媚覺得裴景川有點(diǎn)諱疾忌醫(yī),不管是傷風(fēng)咳嗽還是受傷,他都喜歡硬扛。
姜媚問著便要收回手,下一刻卻又被裴景川按了回去。
他直勾勾的看著她,眼神軟化了很多,不知是否清醒,然后姜媚聽到他說:“這次又是你招惹的我,你可知什么叫事不過三?”
裴景川身份尊貴,的確不是隨便什么人能碰的,這話聽起來像是裴景川對她的容忍已經(jīng)到了極限。
姜媚心頭發(fā)緊,小聲辯解:“我是聽你在咳嗽,想關(guān)心你,一時心急才出手冒犯,我……唔!”
話沒說完,后腦勺被扣住,裴景川吻了上來。
他病得厲害,這個吻卻一點(diǎn)兒也不溫和,反而兇狠至極,唇齒滾燙得如巖漿,像是要把姜媚焚盡。
呼吸被盡數(shù)掠奪,姜媚眼前控制不住發(fā)黑,迷迷糊糊間,腦子里冒出一個離譜的念頭。
這是重逢后裴景川第一次親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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