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定很疼吧?
她知不知道他來了?
她若知道,為何趴在那里一動不動?
到了這個時候,她還不愿向他求救嗎?
她到底要倔強到什么時候?
太后見祁讓一直盯著晚余看,唯恐他信了康嬪和蘭貴妃的話,叫人再接著嚴刑逼供。
她想著,晚余之所以打死都不開口,必定是為了保守她們的秘密,她身上的痕跡,也有可能是晉王弄出來的。
這要是讓皇帝知道了,非但江晚余要死,自己和晉王和江晚棠,甚至江家滿門都得死。
不行。
她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(fā)生,不管出于什么目的,她今天必須死保江晚余。
正想著,祁讓突然朝她看過來,幽幽道:“這件事,母后怎么看?”
太后明明是長輩,是他名義上的母親,卻被他一個眼神嚇得后背生寒,忙定了定神道:“哀家聽了半天,原來蘭貴妃興師動眾地跑過來,就是聽了趙德全的一面之詞,其他的人證物證什么都沒有。
穢亂宮闈確實罪不容誅,但也不能單憑一個太監(jiān)空口白牙就給人定罪,否則的話,以后豈非誰都可以隨意攀咬別人,把人往死里整?
長此以往,后宮豈非要亂了套?”
祁讓眉峰微挑,意味深長道:“母后之有理,依母后的意思,接下來當如何?”
太后說:“依哀家之見,應該把趙德全和徐清盞叫過來當面對質,倘或當時還有旁人,一并帶來問話,江采女到底是宮妃,就算到了非用刑不可的地步,也該對那些奴才用刑才對?!?
蘭貴妃霎時變了臉色。
太后什么意思?
她是老糊涂了,還是沒睡醒?
好好的怎么突然替江晚余開脫起來?
她以前不是也和她們一樣,不想讓江晚余留在后宮的嗎?
蘭貴妃素來知道趙德全是個什么人,趙德全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心里清楚,她就是想借著這個由頭把人弄死。
可趙德全那種沒骨頭的人,哪里經得住嚴刑拷打,只怕不等板子落在身上就全招了。
到那時,自己又能落個什么好?
康嬪沒有蘭貴妃這么害怕,畢竟打人是蘭貴妃讓打的,蘭貴妃也是自個跑來咸福宮的。
就算趙德全說了謊,江晚余和徐清盞沒有那回事,跟自己也沒關系。
反正江晚余身上的痕跡是千真萬確的,不是徐清盞,就是別的野男人。
到時候,自己只要咬死了那個野男人不放,皇上還是得好好查她。
因此,不管最后江晚余和蘭貴妃哪個獲罪,對自己都沒有什么影響。
她這樣想著,就附和太后的話說:“臣妾認為太后所極是,皇上就把趙德全和徐清盞叫過來當面對質吧!”
祁讓的目光從太后,康嬪以及蘭貴妃臉上一一掃過。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大氣都不敢喘。
令人窒息的氣氛中,祁讓冷聲吩咐道:“胡盡忠,照太后的意思辦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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