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他同歸于盡也是好的。
可她手無寸鐵,也沒有任何把握可以殺死他。
最終的結(jié)果,只會得到他更兇狠的懲罰。
她流著淚,拼盡最后一絲力氣,從他懷里掙脫出去,悄悄爬下了龍床。
祁讓一天時間從京城到皇陵跑了個來回,加上這半晚上的折騰,實在是累極了,一合上眼就沉沉睡去。
仿佛過了很久,又仿佛只是一瞬,胡盡忠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(jìn)來叫醒了他:“萬歲爺,不好了,江采女爬到房頂上去了!”
祁讓一個激靈睜開眼睛,身邊果然空無一人。
該死的!
他明明抱得那樣緊,還是被她掙脫了。
她要干什么,想從房頂跳下來嗎?
祁讓猛地坐了起來,臉上睡意未消,卻已燃起騰騰怒火。
他撩開帳子下了床,只穿著寢衣就大步向外走去。
“我的爺,外面天寒地凍的,您小心凍壞了身子。”
胡盡忠拿著披風(fēng)追出去,要幫他披上,被他一把奪過去,煩躁地披在肩上:“別管朕,去把徐清盞給朕帶過來,她要敢跳,朕就殺了徐清盞。”
“是?!?
胡盡忠應(yīng)了一聲,吩咐兩個小太監(jiān)伺候著,自己一路小跑去了月華門。
還是皇上腦筋轉(zhuǎn)得快,眼下這光景,也只有拿徐清盞來牽制江采女了。
也難怪皇上動這么大的怒,誰能想到他最上心的女人和最貼心的屬下竟然背著他勾搭在一起呢!
只是江采女現(xiàn)在萬念俱灰,徐清盞能牽制住她嗎?
親娘哎,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!
胡盡忠這邊跑出去,祁讓也到了殿外的月臺。
此時已是三更將近,四周漆黑沉寂,宮人們正舉著燈籠火把往上照。
乾清宮有雙重屋檐,殿內(nèi)設(shè)有二層閣樓,閣樓有通風(fēng)的小窗可以爬出去。
祁讓抬頭望去,果然看到兩層屋檐中間的匾額前站著一個瘦弱的身影,正伸長脖子望向遠(yuǎn)方。
遠(yuǎn)方是隱在暗夜里的重重宮殿樓閣,即使她站得這樣高,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。
她所有的衣裳都被祁讓撕得稀爛,身上只穿著胡盡忠后來為她準(zhǔn)備的寢衣。
夜風(fēng)颯颯,將她的衣袖和褲管吹得鼓起來,仿佛隨時都會乘風(fēng)歸去。
十幾名侍衛(wèi)緊張地分散在她周圍,誰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只因屋頂?shù)牧鹆弑揪凸饣?,如今下了雪,結(jié)了冰,更是濕滑難行,縱然侍衛(wèi)們身手了得,也不敢保證萬無一失。
祁讓看得心驚肉跳,沖她厲聲喊道:“江晚余,你要做什么?”
晚余聽到他的聲音,低頭向他看過去。
兩人的目光隔空相交,一個冰冷如刀,一個恨意滔天。
“你終于來了?!迸⒆铀粏〉穆曇魩е饷摰男σ?,“我要當(dāng)著你的面跳下去,讓你親眼看著我是如何死在你面前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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