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實在吵鬧,沈清淵沒有急著應聲,等她們說累了才冷靜開口:“今日之事牽連甚廣,為免有人混跡其中,故意對公主不利,所有人都要單獨審問,若有口供不一致者,可視為有重大嫌疑,須再三審問,確定口供的真實性?!?
沈清淵語氣嚴肅,并不為春喜辯解,反而把這當成什么重大案件來辦,眾人頓時傻了眼。
她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,今晚被打成這樣已經(jīng)很丟人了,若能得個道歉,趁夜回家還能保留一點兒面子,這要是接受了訊問留下案底,回家如何交代?日后又如何出去見人?
眾人下意識地看向云晚棠。
她們今日是為了赴云晚棠的宴才出門的,而且今晚也是為了幫云晚棠才動的手,現(xiàn)在事情鬧成這樣,云晚棠總得負責。
云晚棠暗暗咬牙。
她今日邀請這么多世家夫人,一來是敘舊聯(lián)絡感情,二來是想讓蕭清禾知道大家都是表面光鮮,私下過得并不好,所有人都這樣過,蕭清禾那點兒委屈也不算什么,三來她是想暗中拉踩恒陽公主,抬高自己在眾人眼中的形象。
她主動約恒陽公主,那是早就釋懷,心胸寬廣,而恒陽公主不肯來赴她的約是小肚雞腸,而且也側面說明恒陽公主和駙馬夫妻感情不好,駙馬這些年一直對她念念不忘。
縱然她離開瀚京十年,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,她的魅力依然遠在恒陽公主之上。
云晚棠算計得很好,今日的宴會也很成功,但她怎么也沒想到恒陽公主和曹春喜會突然殺出來。
今晚大家挨了打,回去后都會生出怨念,若是還留下案底,怕是要恨死她。
不止這場宴席白做了,連她這十余年辛苦經(jīng)營維系的關系也都功虧一簣。
云晚棠思緒飛轉,正不知該如何是好,沈清遲突然站出來擋在她面前:“今晚分明是大嫂和公主醉酒鬧事,大哥就算再怎么喜歡大嫂也不能是非不分吧?”
這話一出,眾人頓時把矛頭對準沈清淵,都覺得他在徇私舞弊。
沈清淵眼皮微掀,涼涼地看著沈清遲:“你的意思是,她們兩個人醉酒之后是專門去打你們找樂子的,那她們手上可有兵刃或是什么趁手的東西?”
眾人:“……”
又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,恒陽公主怎么可能喝醉了專門跑來揍她們?
沈清遲咬唇,遲疑片刻說:“我之前幫著娘算計大嫂,大嫂一直懷恨在心,今日她喝醉了,看見我就想起了那些事,然后就撲上來打我,其他姐姐想幫忙把大嫂拉開,誰知大嫂發(fā)起酒瘋誰都不認,這才鬧出這樣大的事來?!?
在場的人幾乎都挨了春喜的打,沈清遲相信不會有人拆穿自己的謊話,她這個站出來把錯都歸咎到春喜頭上,不僅維護了云晚棠,也維護了大家。
眾人連忙點頭附和,這時蕭清禾溫溫柔柔的聲音響了起來:“不是這樣的,小嬸嬸和公主并沒有主動挑事,是有人先笑話了公主,大家才起了沖突?!?
沈清遲捏緊絹帕,心中惱恨。
她忘記蕭清禾也在場了。
可五嬸是衛(wèi)大少爺?shù)挠H小姨,對蕭清禾也很好,蕭清禾怎么能偏幫曹春喜呢?
衛(wèi)凌澤也沒想到蕭清禾會在這個時候開口,他瞇了瞇眸,眼神很冷地看向蕭清禾,下一刻,一個高大的身影卻擋住了他。
蕭夜辰站在蕭清禾面前,完全阻絕了衛(wèi)凌澤的視線,溫聲開口:“夫人聽說大小姐出事,特意讓我來看看大小姐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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