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厭聽到聲音推開門,看到坐在床上縮成一團,死死咬著自己衣袖害怕哭出聲的孟晚溪。
她失血過多,整張臉蒼白無比,當(dāng)她抬起頭看向霍厭時。
泛紅的眼眶淚珠滾滾,宛如珍珠般滑過下巴。
美人泣淚,令人憐惜。
霍厭走到床邊,俯下身來抬手撫過她臉頰的淚痕。
看到她光潔的額頭上滲滿了密密麻麻的薄汗,他聲音刻意放緩:“做噩夢了?”
她的聲音哽咽:“我看到她了。”
“她?”
孟晚溪啞著嗓音:“那個善良的孩子來同我道別了。”
霍厭沒有質(zhì)疑她荒誕的話,漆黑的瞳仁溫柔注視著她,“那一定是個美夢?!?
想到夢中的畫面,孟晚溪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。
“嗯,我終于看到了她,她很像我,說她不怪我,她愛……”
孟晚溪的嘴唇囁嚅著,情緒終于失控。
霍厭坐在床邊輕輕將她擁入自己懷中,孟晚溪緊緊攥著他的衣領(lǐng)淚流滿面,“她說她愛我,我這樣自私的人,曾經(jīng)還想要打掉她,我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愛?!?
“錯的不是你,別哭了,還有一個寶貝?!?
孟晚溪這才恢復(fù)了理智,發(fā)現(xiàn)他的脖子上被她弄得滿是眼淚。
“抱歉,我……”
“沒關(guān)系?!?
霍厭拿來熱毛巾,溫柔給她擦拭著臉頰。
他哪里像個弟弟,分明像個長輩照顧著她,陪著她情緒慢慢穩(wěn)定下來。
孟晚溪喝了一些紅糖水潤了潤嗓子,這才重新開口:“許清苒在哪你知道嗎?”
霍厭骨節(jié)分明的手削起蘋果來也十分賞心悅目,“嗯,我料到她要逃就提前安排了人跟著她,需要我?guī)兔???
霍厭說著溫柔的話,眼底卻掠過和刀光一樣冰冷的寒光,“例如……讓她血債血償!”
孟晚溪腦中想到夢里的孩子,她咬牙切齒道:“殺人償命,但不該是她的孩子來償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我不會傷害她的孩子,但她在網(wǎng)上造謠發(fā)布輿論的事,我不會放過她?!?
孟晚溪剛剛哭過的眼睛很亮,“霍厭,能幫我組織一場記者發(fā)布會嗎?”
霍厭已經(jīng)猜到了她的用意,傅謹(jǐn)修和許清苒的鬧劇沸沸揚揚傳了一個月,她有很多時間去解釋,為自己正名。
可是她沒有,因為她始終念著傅謹(jǐn)修的不易,不想毀掉他的事業(yè)。
這樣善良的她卻換來許清苒變本加厲,讓她失去了一個孩子。
孟晚溪不會針對許清苒的胎兒,但她和傅謹(jǐn)修都必須付出血的代價!
說來也是可笑,她親手將他推上寶座,有一天,將他踹下寶座的人也是她。
命運在此刻形成了閉環(huán)!
“霍厭,我想過和他好好分開的,是他逼我!是她們逼我!既然如此,那就別怪我給孩子討回一個公道!”
“你想明天還是后天公布?”
明天,傅謹(jǐn)修簽訂合約的最后一天,要是這個時候公布真相,傅謹(jǐn)修將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孟晚溪剛要回答,門外響起了小聲的敲門聲。
“進來。”
吳助神色復(fù)雜看了孟晚溪一眼,霍厭冷冷詢問:“有事?”
吳助一字一句道:“傅謹(jǐn)修在家自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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