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城,上東坊市八王府。
整座王府修建的十分氣派精美,以中軸對稱的格局建造成的一座多進深院落,王府內(nèi)布局規(guī)整,端方有序,亭臺樓閣,屋頂上修建著高高的白色檐角,一層疊一層,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什么寺廟。
顧竹青他們被拓跋洪湖帶著領(lǐng)進穿過影壁后的正廳,順著正廳移步,沿著抄手游廊足足走了半個時辰,才抵達一處豁然開朗,處處都是雕梁畫棟的巨大花廳,花廳內(nèi)全是奇珍異草,假山流水,以及屋檐上掛著的各種各樣的鳥籠子,籠中全是名品鸚鵡。
一個身著白色常服的中年男人正在喂食,他身旁還站著個滿臉嚴肅的男人,男人瞧著年紀不大,大概是隨從。
顧竹青走在前頭,慕容天抱著昏睡的千玄機,三個人站在寬敞的花廳好半晌,皇甫昌才站直身子,收起手中的鳥食扔給一旁的男人,精明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,便笑道:“歡迎來到南梁,這一路走來吃了不少苦頭吧?”
來府上顧竹青已經(jīng)了解清楚南梁皇族的一切,此人是原主的親叔叔,只不過這個親叔叔對皇甫珊珊兄妹倆沒什么好臉色。
若不是為了擺脫南宮寒,顧竹青也不會老老實實跟著紅狐貍來八王府。
見皇甫昌笑瞇瞇的跟個老狐貍一樣,開口便是嘮家常的口氣,顧竹青知道他已經(jīng)將他們調(diào)查清楚,不卑不亢的點頭答應:“是,來南梁的路不好走,不過為了玄哦不,為了公主,再多的苦我們也吃的!”
皇甫昌身旁的男人怒斥一句:“放肆,大膽刁民見了我們王爺還不下跪見禮?”
顧竹青眸色微沉。
“欸,他們都是我侄女的好友,用武朝的話說,有朋自遠方來,豈能一見面就擺皇威?”皇甫昌提點一句。
上官文這才退到一旁。
若不是了解過這個八皇叔野心勃勃,光看他笑瞇瞇的跟個彌勒佛似的,還真覺得他是個好人。
顧竹青看了一眼千玄機臉色很是差勁,站直了身子看向皇甫昌,微微頷首福了一禮:“小女子顧竹青見過王爺,公主現(xiàn)在身子很虛弱,急需調(diào)理身子,不知王爺可否快點拿出先帝遺詔,我們好護送公主殿下回宮治療?!?
皇甫昌裝作現(xiàn)在才看見千玄機一樣,驚呼一聲,快步走至千玄機跟前,問道:“公主這是怎么了?”
“我們也不知,但上官淅川說過,要想活,必須在祭蠱節(jié)前趕回南梁,大概是上官淅川給公主下了蠱毒。”
皇甫昌氣憤罵咧一句:“該死的賤奴之子,竟然敢給本王侄女下蠱!”
話落,他朝著一旁的上官文吩咐:“你先帶著他們住客院里,立即給公主傳天醫(yī)前來診治!”
“是,王爺!”
上官文領(lǐng)著顧竹青他們?nèi)タ驮喝胱 ?
皇甫昌臉上的神情又恢復笑瞇瞇的模樣,眸色甚是冷淡。
“你怎么看?”
一直猶如隱形人一樣的拓跋洪湖猛地回神,走上前一步微恭著身子回話:“回王爺,屬下覺得大祭司大概是想強行逼迫公主成親,挽回顏面,只是聽剛才那女人說,大祭司給了公主限期,這其中或許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!”
皇甫昌微蹙眉頭,深邃的紫瞳中不知想些什么,忽然冷笑一聲:“我知道了,上官淅川那小子只怕是需要公主解蠱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