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賀從龍帶著商隊走后,副將賊兮兮地湊上來,伸手摸向那狼皮大衣。
啪——
一個巴掌電光石火般打到副將手背上。
副將齜著牙抬頭望去,卻見薛鎮(zhèn)一臉鎮(zhèn)定:“別亂動本將的大衣!”
“您不是不在意嗎?不如送給我穿算了,我正好還缺一個御寒外衣?!?
“這衣服我都不打算穿,怎么可能給你?”薛鎮(zhèn)抱著大衣向屋內(nèi)走去。
“不是?奉王送的衣服您也不敢穿,留著它做什么???”副將一頭霧水。
薛鎮(zhèn)也不回他,徑直走進自己的屋子,從床底抽出一個箱子,將里面的東西騰空。
把狼皮大衣板板正正地疊好,薛鎮(zhèn)小心翼翼地捧著衣服,放進箱子里鎖死。
古波不驚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:
“若是我薛家有鴻運,此物或可成為御賜之物?!?
。。。。。。
路過了山海關(guān),下一站便是燕藩。
從出了關(guān)開始,賀從龍便發(fā)現(xiàn),路變得越來越難走。
水泥路暢通無阻,如湖水般平靜,車馬走上去基本沒有絲毫顛簸。
可離開了水泥路,就完全不同了。
一路坑坑洼洼,時不時車輪就會陷入其中,還需眾人幫忙推出來。
更別提地上的雜草,和坍塌的路面了。
為了讓商隊走得更安穩(wěn)些,賀從龍只能組織一個先遣隊,在隊伍前方行走。
先遣隊負責(zé)填上土坑,清理障礙物,通知大部隊繞開坍塌路段。
就這樣一路奔波,總算是到了燕地。
在進入燕地之前,賀從龍統(tǒng)計了一下貨物的情況。
除玻璃制品外,貨物的損耗在一成左右。
玻璃制品的保護更嚴密些,基本是一箱放一物,而且在裝著玻璃的箱子里塞了許多雜草。
盡管保護措施做得已經(jīng)很好了,但仍有七八個不可避免地出現(xiàn)了破損,把賀從龍心疼得夠嗆。
按照李徹的吩咐,破損的玻璃制品也不能留在關(guān)外,需要完完整整地帶回。
賀從龍?zhí)幚砗檬虑楹?,親自帶了一隊騎兵前往東平城,求見燕王。
和薛鎮(zhèn)的表現(xiàn)冷淡完全不同,李霖在得知來訪者是奉國商隊后,表現(xiàn)得十分熱情。
不僅親自迎接賀從龍,還派騎兵護衛(wèi)商隊入城。
“哦?當初在集市殺世家那一戰(zhàn),你竟也參與了?”李霖握著賀從龍的手,大笑道。
賀從龍不卑不亢:“當時末將為奉王殿下帳下小卒,有幸和殿下并肩上陣殺敵。”
“哈哈哈,不錯!”李霖眼中帶光,“六弟和你可是幫了本王一個大忙。”
“那些賊世家,平日里打不得罵不得,本王恨不得生吃了他們!”
“可到底還是沒有魄力,若非老六出手,本王現(xiàn)在還被他們壓制著,連出王府都要小心翼翼?!?
賀從龍性格沉穩(wěn),面對李霖的熱情,并沒有直接放飛自我。
而是彬彬有禮,既不生分,也沒有太過無禮地說道:“末將不敢居功,仰仗二位殿下英明?!?
“我家殿下常和末將說,要感激燕王殿下阻攔世家賊人,送我等出城之恩。”
“尤其是您送給殿下的那支具甲騎兵,出關(guān)之后屢立戰(zhàn)功,第一個沖入北鎮(zhèn)城城門的就是他們?!?
李霖聞,面露懷念之色。
“他們啊......為首的那名騎士是叫越云,是吧?”
“正是,越將軍如今是奉軍騎兵統(tǒng)領(lǐng),總管全軍騎兵?!?
李霖面露笑意:“此子乃是天生騎將,對騎兵的了解比我?guī)は缕渌麑④姸忌?,本王就知道他早晚會嶄露鋒芒?!?
“可惜,他得罪北地世家太深了,本王若是用他,反而是害了他,留在老六那里是最好的。”
“我平生最愛兩物,具甲騎兵和猛將?!崩盍負u了搖頭,“你家殿下是真邪門了,竟讓我同時將這兩物都送上,卻沒有半點心疼的感覺?!?
李霖心中感慨萬千,自己和這老六在帝都時,關(guān)系實在是談不上好,也就是點頭之交。
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再次相見,卻怎么看他怎么順眼。
和小時候相比,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,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一種自信且讓人信服的人格魅力。
“我家殿下也是這么說的,這次關(guān)內(nèi)外通商,燕王殿下又幫著走動,殿下感激萬分?!?
“特意讓我給您帶些禮品過來,以表感念?!辟R從龍站起身,拱手道,“禮品就在屋外,殿下可要去看看?”
“哦?”李霖頓時來了好奇心,“走走走,本王倒是要看看,這老六要如何謝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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