撲通——
王永年的酒杯砸到地上。
咔嚓——
錢斌捏斷了自己七八根胡須。
啪嘰——
王崇簡一個沒站穩(wěn),從臺階上滾了下去。
眾臣目瞪口呆,看著因酒意而面色微紅、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李徹,腦海一陣空白,唯有那幾句詞句縈繞。
不一樣了,和前兩句相比,這幾句就完全不一樣了......
狂!豪邁!奔放!
氣勢恢宏而奔放,其中還帶著幾分帝王氣!
那齊皇周武,魏宗桓祖,可都是大慶之前的明君典范!
至于那耶律大賀,更不得了,是當(dāng)今契丹國的大汗!
李徹微微一笑,隨手將空了的酒杯一扔,高聲吟了最后一句:
“俱往矣,數(shù)風(fēng)流人物,還看今朝!”
大堂中一片寂靜。
李徹意猶未盡地砸了砸嘴,看著陷入宕機狀態(tài)的眾人,微微一笑。
他老人家的詞,放在這封建年代,其意境和氣勢已經(jīng)不是碾壓了……
是降維打擊!
。。。。。。
宴會開到子時才結(jié)束。
眾人各自散去,都感到很盡興,三三兩兩結(jié)伴而行,對剛剛宴會的談?wù)撨€未停止。
其中談?wù)撟疃嗟模?dāng)然是殿下即興做的那首詞了。
這首詞怎么說呢,沒有辭藻堆砌,也不優(yōu)美華麗。
但,設(shè)喻用典,明快有力,揮灑自如,辭義暢達,一瀉千里,就像是似無意而為之,其中蘊藏著數(shù)不盡的英雄氣。
眾臣嘴上稱贊,心中卻是暗自揣摩。
觀其文風(fēng),殿下怕是一個心胸氣魄絲毫不弱于慶帝的開創(chuàng)之主??!
不是說雄主不好,但大慶剛剛立國,正是休養(yǎng)生息的時候。
若是殿下有爭奪那個位置的心思,當(dāng)今陛下會讓一個有開疆?dāng)U土之心的雄主繼任嗎?
若是殿下無法獲得陛下認可,他又會怎么做?
霍端孝和霍端禮也從大堂中走出,和幾名剛剛認識的官員拱手作別。
兩人漫步在內(nèi)城街道上,向李徹為他們準(zhǔn)備的住所走去。
“二哥,此間事了,我就不多待了,明日便返程?!被舳硕Y開口道。
霍端孝點了點頭:“也好,和父親說,我這邊沒事了,讓他不要掛念?!?
霍端禮抬頭看向霍端孝,問道:“二哥,你真準(zhǔn)備留在這里,為奉王效力了嗎?”
此一出,霍端孝半晌沒有說話,霍端禮也不再問,兄弟倆只是默默走著。
突然,霍端孝停下了腳步,抬頭看向城頭。
皎潔的月光從云層中灑下,落在城墻之上,被風(fēng)刮起的奉字王旗獵獵作響。
“殿下......有凌云之志,帝王雄心?!被舳诵⑼蝗婚_口道:
“得遇如此雄主,我別無所愿,唯有鞠躬盡瘁,死而后已!”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