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錢師放心,諒他也不敢對圣旨有不敬之舉?!?
城墻上緩緩垂下一只吊籃,秋白小心翼翼地將圣旨放入其中,吊籃徐徐上升。
隨后就是漫長的沉寂。
秋白久候城門不開,心中焦躁,忍不住高聲問道:“我說,上面那鳥守將,你看完了沒有?”
“攏共幾百個字,你要看到明天去???看完了就趕緊給我家殿下開門!”
薛鎮(zhèn)的身影終于再次出現(xiàn)在城頭,他朝著城下李徹拱手為禮,朗聲道:
“末將參見寧古郡王?!?
秋白見他承認(rèn)了李徹的身份,便催促道:“那你還不速速打開城門,迎接我家殿下進(jìn)城?”
“殿下駕到,自是該開城門的?!毖︽?zhèn)神色不變,緩緩說道,“但如今天色已晚,夜幕降臨,依照規(guī)矩,日落之后任何人等皆不可隨意出入城關(guān)?!?
“更何況殿下如今率領(lǐng)眾多人馬,這些人身份未明……”到此處,他故意頓了頓,才接著說道,“還請殿下在關(guān)外暫歇一晚,待明日天明,末將派人查驗(yàn)過身份,再行出關(guān)也不遲?!?
薛鎮(zhèn)這番說辭,不說李徹了,就連王三春等人都聽出來,對方明里暗里都在推脫。
一眾原匪首、現(xiàn)軍官破口大罵:
“直娘賊,你說什么?!”
“你這廝好生無禮!我家殿下千里迢迢……”
“入汝母的穴,老子撕爛你的臭嘴!”
“此子分明是在刁難,殿下,俺去砍了他!”
其他軍官都在全力輸出,唯有越云有些手足無措,想要跟著罵兩句,卻又張不開嘴。
寧古軍的中高級軍官都沒什么文化,罵人的話也都往下三路招呼。
一個簡簡單單的‘直娘賊’,就是極臟的臟話。
賊本就是侮辱之詞,一個人看到親娘,身體的某個部位硬直起來,可以說是又臟又侮辱人了。
薛鎮(zhèn)出身將門,乃是魏國公薛仲的嫡子,哪里聽過這等污穢之詞,頓時面色變得鐵青。
“規(guī)矩就是規(guī)矩!”薛鎮(zhèn)大喊一聲,“本將軍有守土之責(zé),豈能因你等威脅,便棄職責(zé)與不顧?”
“倒是寧古郡王,你縱容手下無禮之徒侮辱邊將,末將必要上奏陛下,參你一本!”
李徹看著關(guān)上小將,越發(fā)覺得對方有趣。
他揮了揮手,身后眾人停止了語攻勢。
“那小將,當(dāng)真不讓本王過關(guān)?”李徹語氣平靜,卻帶著幾分壓迫感。
薛鎮(zhèn)一梗脖子,斬釘截鐵道:“天色已晚,末將無權(quán)放殿下過關(guān)?!?
“殿下若非要過,就命你的大軍攻城毀關(guān),踏著末將的尸體過去!”
李徹聞,臉上的笑容更盛了。
攻打自家的關(guān)隘,那可是大罪,多沒腦子的人才能干出這種事來?
想到這里,李徹看向其他守軍,笑容和藹地說道:
“大家可都聽到了,這可是你們將軍讓我干的啊。這種要求,我這輩子都沒聽過,自然要滿足他啊!”
此一出,薛鎮(zhèn)頓時呆住了。
不光是薛鎮(zhèn),就連剛剛罵得最兇的那幾個隊(duì)正,都凝固住了。
“愣著做什么?”
李徹看向身后的王三春等人,拔出腰間長劍。
“寧古軍聽令!”
“給本王破關(guān)入城?。。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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