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觴真君用余光瞥了玄火真君三人一眼,暗自點(diǎn)頭。
他們也算是理智,要是剛才出手相助一起圍攻,那就真的不好收場了。
“流觴道兄,客套的話就不必多講了,本君要見落陽和清澄二位真君,是絕無更改的事。若是見到他們二人,確認(rèn)不是兇手,那本君就認(rèn)了,不再追究此事。若他們真的是兇手,還請流觴道兄給個公道?!膘o真君臉上閃過一抹狠厲。
因?yàn)橛凶o(hù)山大陣的原因,本命元神燈并不能追蹤到具體地點(diǎn),只能到瑤光門派范圍內(nèi)。
如果不是瑤光弟子所為,剩下的可能,就是路過的修士在瑤光門派附近下的手。
可這種可能讓他怎么相信。
秀兒性子再不濟(jì),身手在同境界修士中絕對能算上等的,更別提近些年修煉更加刻苦。
有多少同階散修可以殺了她,還是在瑤光派眼皮子底下?
更可況,秀兒曾討要了歸塵環(huán)。現(xiàn)在想來,就是想混進(jìn)瑤光,見葉天源一面了。
葉天源,這小子簡直是女兒的魔星。
一遇入魔??嗪o岸,最終枉送了性命!
想到這,靜真君心中難受,不曉得是對女兒的憐還是怨了。
“既如此。請隨本君前往落塵峰吧?!绷饔x真君知道一味拒絕,靜真君不會善罷甘休,干脆讓他去看一眼好死心。
至少他能肯定,瑤光誰都有可能殺了阮靈秀。唯獨(dú)他們二人不可能。
“首座師兄——”玄火真君不滿的喊了一句。
顧離亦是抬眼看著師尊。
流觴真君微微頷首,衣袖一甩,腳下流云升起。載著他緩緩向落塵峰飛去。
眾人跟了上去。
流觴真君乃瑤光派之主。掌握著所有主峰的入陣法訣,身處上空手指捏動,一道靈光打出,地面靈光乍裂,分出一條小徑。
眾人踏著鋪滿桃花瓣的小徑走進(jìn)了落塵峰。
以前住在落塵峰的人,除了莫清塵夫婦,就是杜若、良辰美景和莫凝柔四人。
杜若已死。良辰美景數(shù)年前結(jié)伴出門游歷,至今未歸。
至于莫凝柔,因?yàn)槟鍓m當(dāng)年臨行前的提點(diǎn),一朝想通,不再耗費(fèi)光陰,返回夾心海去了。
莫清塵出了事,落塵峰幾乎沒有弟子踏足,更是無人打掃,萬物天養(yǎng)天成,一看就像久無人住的樣子。
靜真君一踏入,眉頭就皺了起來,難道說,他的猜測錯了?
流觴真君引領(lǐng)著他向前:“靜道友請看,落陽和清澄二人,就在里面雙修了。你也知道,閉關(guān)修煉最忌人打擾,這一層防御陣法亦是他們自己所設(shè),本君亦不能強(qiáng)行打開的。”
其實(shí)這陣法是流觴真君所設(shè),經(jīng)過墨漓落改進(jìn)了幾處,別人自然是區(qū)分不出的。
“那流觴道兄就是帶本君來看看風(fēng)景么?”靜真君挑眉問著。
流觴真君舀出一物,是一個八面的立體棱鏡,解釋道:“此乃八寶流顏鏡,歷來歸瑤光首座太上長老保管,可窺見門內(nèi)任何一個角落。想來貴門也有類似之物吧?”
靜真君勉強(qiáng)點(diǎn)頭。
一派之主,所擁有的權(quán)利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,他身為落霞門門主自然心知肚明。
當(dāng)然,說是可以窺見門中任何一個角落,并不代表首座太上長老就可以隨心所欲,而是要符合一定的條件。
像目前這種情況,就不算違例。
流觴真君也不多,手指捏動,八寶流顏鏡緩緩飛起,道道光芒閃過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的轉(zhuǎn)動起來。
片刻后,其中一面正對著眾人,如水波紋般抖動起來。
幾人都瞪大了眼睛。
他們當(dāng)然知道莫清塵和葉天源不是在雙修,不會出現(xiàn)不堪入目的情景,也就沒有避諱。
唯有顧離,默默的轉(zhuǎn)過身去。
子汐真君眼角余光見了,暗暗嘆息一聲。
很快,鏡面恢復(fù)了光滑平靜,顯現(xiàn)出一副景象來。
葉天源和莫清塵皆是一身青衣,并肩躺在一起,雙手緊握,看起來像是熟睡一般。
鏡面又是一陣波動,景象消失,流觴真君看向靜真君:“這下,靜道友總該相信了吧?”
雙修,更重要的是元神的交融,他們這情景看起來雖有些怪異,卻也說不出錯來。
靜真君神色難看,好一會兒終是不甘心的道:“打擾了,本君告辭。”
幾人正欲離去,忽然一道靈光直沖云霄,抬頭看去,俱都震驚的化作石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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