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清塵有千萬語想問,想問他是怎么逃出巫玥的手心,又是去了什么樣的秘境,據(jù)說他們在花家殺人放火無惡不作,可是真有其事。
可觸及到葉天源的眼神時,這些話就被堵在了喉嚨中。
他們……似乎也沒熟到暢所欲的程度,可偏偏,他為了救自己能夠把生死置之度外。
這讓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到底要用什么態(tài)度對他了。
竟然還是向來少的葉天源先開了口:“莫師侄,你回來了?!?
看著他清冷純粹的眼睛,莫清塵忽然有些羞愧起來。
自己這是怎么了,面對救命恩人,不但沒有道聲謝謝,還要左思右想,擔(dān)心自己說多了讓他自作多情,擔(dān)心什么都不說顯得寡情,擔(dān)心來擔(dān)心去,卻忘了順應(yīng)本心。發(fā)乎真誠。
莫清塵忽然拜了下去:“葉師叔,多謝你救命之恩。”
二人之間那種莫名的氛圍頓時一清。
“那我也要謝謝莫師侄的相助?!比~天源并沒推辭,卻很坦然的道出了自己的謝意,隨后目光落在莫清塵面上?!澳獛熤叮闶萘?。”
很平靜,甚至說得上冰冷的一句話,莫清塵卻能感覺到對方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關(guān)切。
用神識悄悄籠罩著小院的玄火真君驚喜的蹦跶起來,他這個后輩,什么時候注意過哪個女子是胖是瘦,口中不住念道:“這個木頭小子。總算是開竅了,總算是開竅了?!?
一旁的流觴真君一臉黑線:“玄火師弟,你這樣不太妥當(dāng)吧?”
以神識偷窺小輩的談話,傳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事。
“怎么不妥當(dāng)啊,我關(guān)心自己后輩的終身大事有錯?你沒見那小子都懂得知冷知熱了么?”玄火真君搖晃著蒲扇,理直氣壯。
“也是,天源能如此,確實(shí)不容易?!绷饔x真君不得不承認(rèn)。這個從小看著長大,向來見了女子就逃的孩子,對他的小徒孫。確實(shí)是不同的。
玄火真君感慨的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卻忽然頓住:“等等,流觴師兄,你若是沒用神識偷窺,怎么知道天源說什么了?”
流觴真君清咳兩聲,淡定的轉(zhuǎn)移了話題:“也不知守得師兄如何了,如玉師妹回山,怎么也不傳個消息來?!?
玄火真君罕見的帶了點(diǎn)愁容,聲音低了下來:“流觴師兄,都說醫(yī)病難醫(yī)命。守得師兄大限將至,天命難違啊?!?
流觴真君同樣面色深沉:“話是如此,可如今道魔之爭還未見分曉,就算最后一顆七色明珠落入我們這一方,將來密羅都天境開啟還不知情況如何,若是我瑤光隕落一位元后修士。那實(shí)在是損失巨大。”
玄火真君罕見的收了嬉笑神色:“師兄所說甚是,我瑤光年輕一輩雖然天才輩出,可想再多一位元嬰修士,卻不是這一兩年的事。沒了守得師兄庇護(hù),那些天資出眾的弟子想順利成長,也要多出幾分波折。”
二人沉默起來,好一會兒,流觴真君才低聲道:“如玉師妹對醫(yī)修之道頗有涉獵,但愿能助守得師兄渡過這次難關(guān)?!?
說完,二人又沉默起來。
他們都心知肚明,一個人的笀元,又豈是醫(yī)修能夠延長的,除非——
“葉師叔也瘦了不少,這都是被清塵連累所致,清塵實(shí)在慚愧?!蹦鍓m再次施禮。
“莫師侄——”
莫清塵望了過去。
葉天源眸中的光芒漸漸隱去:“莫師侄太客氣了?!?
“酒來了——”火烏鴉抱著個酒壇子,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的闖了進(jìn)來。
就見它不知從何處變出一張石桌,隨后又出現(xiàn)兩把椅子,把酒壇子放到石桌上沖目瞪口呆的二人揮了揮翅膀:“來啊。”
莫清塵二人對視一眼,眸中都有微微的笑意,順勢坐了下來。
火烏鴉抱著酒壇子把三個酒杯斟滿,隨后用翅膀靈活的抓起一個,沖二人舉了舉:“干!”
沒等二人附和,就把一杯酒喝完,隨后就見它搖頭晃腦,口齒不清的道:“咦,這酒,這酒怎么醇厚了許多……”話音未落,就一頭栽到了桌上,發(fā)出輕微的鼾聲。
葉天源頓時愕然,詫異的望向莫清塵。
莫清塵抽動了一下嘴角:“它是個一壺倒,你習(xí)慣就好了。葉師叔,敬你。”
葉天源“嗯”了一聲,嘴角忽然如冰雪消融般綻放一絲笑意,隨后把酒一飲而盡。
他這一笑莫清塵沒來由的有些心驚,仰頭把酒喝完忙拽著昏迷不醒的烏鴉告辭而去。
葉天源默默望著莫清塵的背影,直到不見了蹤影才關(guān)上了院門,轉(zhuǎn)過身時忽然停住,咳嗽起來。(未完待續(xù)。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,歡迎您來()投推薦票、月票,您的支持,就是我最大的動力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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