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是羅玉成的傳音。
莫清塵手一抖,冰鮫綃出現(xiàn)在手中,羅玉成的傳音又在腦海中響起:“你想成為靶子?”
冰鮫綃飛行速度雖然快,可一旦施展道修的身份就再也遮掩不住,會成為最顯眼的追擊目標,這本來就是莫清塵破釜沉舟、豁出一切爭取一線生機的法子。
就這么一遲疑的功夫,莫清塵只覺得周身靈光一閃,隨后眼前一黑,這種眩暈黑暗大概持續(xù)了不過片刻,再睜開眼睛,周身環(huán)境已經(jīng)不同了。
青山流水,碧草萋萋,有清脆悅耳的鶯啼蟬鳴聲交織傳來。
莫清塵定了定神,看向羅玉成。
羅玉成一笑:“看什么,幾年不見,莫道友膽子越發(fā)大了,居然敢在三位結丹修士的眼皮子底下帶人私奔了了?”說著似笑非笑的看了地上昏睡不醒的花千樹一眼。
莫清塵氣的一滯,咬牙道:“幾年不見,羅道友欠的錢是不是該算算了?”
羅玉成一頓,無奈地摸了摸鼻子;“莫道友,好歹我剛才救了你一命,你這一開口就要錢,未免無情了點?!?
莫清塵丟了個白眼過去:“欠債還錢天經(jīng)地義,再說,你欠條還在我這呢?!?
說來也怪,本來好幾年沒見,應該客套生疏點,可羅玉成一開口,她就忍不住舀話刺他,只怪二人在絕靈谷那幾年一直這么相處的,習慣了。
緩了緩神,莫清塵看著四周問道:“羅道友,我們這是在哪兒,你剛才的手段,似乎是遁術?”
羅玉成抽出一把瑩白如玉的尺子:“莫道友好見識,我們能來到這里,就是靠了這把遁地尺。”
遁地尺?莫清塵暗暗艷羨,這可真是好東西啊。像她這種道修在太白域飛行異常打眼,要是有這么一把尺子救急可就強多了。
正尋思著,羅玉成的聲音又傳來:“至于這里,是花家別院的一處庵堂——”
“什么?”莫清塵臉色一白。望著羅玉成道,“羅道友,你該不會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?”
羅玉成以尺子敲擊著手心,淡淡一笑:“不然呢,莫道友以為能逃得過三位結丹修士的追擊?”
莫清塵頓了頓,這才無奈的道:“羅道友,那三位結丹魔修已經(jīng)喝了加入‘神仙倒’的靈酒。雖然憑著修為高深沒有當場倒下,可不出片刻也該發(fā)作了,我趁著那機會逃得遠一點還是可以的,總好過還在人家老巢啊?!?
羅玉成卻沒有接話,而是喃喃念道:“‘神仙倒’?原來莫道友酒中加入的就是這東西,不知這‘神仙倒’有何妙用?”
莫清塵翻了個白眼,還是解釋道:“這名字是我胡亂起的,用處不大。就是無色無味,喝了它的人,能睡上個一天半日的。當然修為不同的人效果不一樣。”
“嘖嘖,這真是好東西啊?!绷_玉成嘆道,瞄了瞄莫清塵系在腰間的儲物袋。
莫清塵別過頭道:“都用光了,羅道友就別想了,還是想想我們怎么出去吧。”
這些東西她都是放在儲物手鐲中的,儲物袋里確實沒有。
羅玉成失笑:“看來莫道友還是在怪我?guī)土说姑??!?
這么一說,莫清塵倒是過意不去了,低聲道:“沒有,主要是我不想再連累旁人了?!?
自打被巫玥劫持,先是葉師叔。再是師父,這種別人因為救她而出事帶來的壓力太大了,特別是最開始以為葉天源已死,那種內疚之感折磨的她生不如死。
如今又是羅玉成,再這樣下去,她干脆舉個牌子:“遠離禍水。遠離莫清塵?!?
“莫道友,你帶著花千樹,真以為能逃多遠?”羅玉成掃了昏睡的花千樹一眼,悠悠的道。
莫清塵咬了咬唇,最終嘆了一口氣。
羅玉成上前一步:“莫道友,花千樹是給你下了毒還是下了蠱?”
莫清塵嘆道:“羅道友,你還是機智如故?!?
羅玉成淡淡笑起來:“那總不會是莫道友對他情深如海,這才形影不離的吧?!?
莫清塵不理他話中的譏笑,遲疑了一下才道:“是多情蠱?!?
“多情蠱?”羅玉成挑了挑眉。
莫清塵眼中一亮:“怎么,羅道友知道這種蠱?”
羅玉成點點頭:“多情蠱產(chǎn)自萬惡林,一雄多雌,下蠱之人需把雄蠱先放入自己心臟,再把雌蠱放入目標心臟之中。這樣一來,被下蠱的人就不能離開下蠱之人所定的范圍,一旦離開就要承受錐心之痛,離開越遠,疼痛越強烈,下蠱之人也會感知到。另外,若是中蠱之人死亡,雌蠱會破體而出爬回下蠱之人手中,反之,下蠱之人身亡的話——”
“中了雌蠱的人也會死?”莫清塵接口道。
羅玉成嘴角笑意冰涼:“不是死那么簡單,所有中了雌蠱的人,當雄蠱死亡時,它們就會把寄主的心臟一點一點的吃掉,然后再爬回雄蠱身邊,把吃下的心臟反哺給雄蠱,這樣的話,雄蠱就會再次活過來,而雌蠱卻因為耗盡了精力而亡?!?
莫清塵一陣惡寒,看向花千樹的目光更加厭惡起來,使用多情蠱的人,真不是無恥可以形容的了。
“就沒有可解之法么?”莫清塵抱著一絲希望問道,她總不能走到哪兒都把花千樹帶著吧。
羅玉成抿了抿唇。
“羅道友?”莫清塵有些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