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氏聞皺了皺眉,或許連氏是好意,挑了那個孩子。但是十八老太太一家子的為人還真讓她有些猶豫。
王箏問三娘:“你也是在外頭聽人說的?”
三娘搖了搖頭:“我是聽二姐姐說的。”
王箏一愣:“二娘?連她也知道了?”王箏冷笑,“這逼人妥協(xié)的法子還真是無孔不入。”
不管王顯收不收這個嗣子,被人強(qiáng)賽一個人過來,還真是讓人心里不舒服。誰也不會高興。
李氏想了想,還是決定將剛剛與連氏說的話說給王箏與三娘聽。三娘已經(jīng)嫁了人,王箏也即將出嫁,兩人將來都會是當(dāng)家主母。而最為站在她們這個位置的女子,不僅僅要會管家,還需要一定的政治敏銳度。因為有時候后院與后宮一樣,也是朝堂的縮影。
三娘與王箏仔細(xì)聽李氏說著,待聽到連氏以及族人們的意思之后兩人都沒有說話了。
“我與老爺不在乎這種蔭萌,但是王家的其它人在乎。因為在大家看來,老爺有今日,也是沾了王家的光,沒有王家祖先們積累下來的功勞,沒有族人們的培養(yǎng),老爺也不會被皇帝重用。其實他們也沒有錯,或許一開始是我們想的太自私了?!?
王箏突然抬頭道:“既然一定要有嗣子,那我們?yōu)楹我ケ阋送馊??”王箏還是恨那些族人們插手他們的家務(wù)事,直接將他們劃入了“外人”行列。
“爹爹雖然無子,可是我們這一房不是沒有??!叔父這一支,大哥只有王玬一個兒子就不提了,三嫂肚子里的那個還未出生,所以王璟也不算,可是二哥家還有王璋和王瑞呢。要過繼,也可以從二哥家的兒子中過繼一個來。王璋是長子,二嫂可能舍不得。不是還有王瑞嘛!”
李氏搖了搖頭:“你幾個哥哥不說什么,可是這事兒可由不得他們做主的。他們上頭還有你叔父和叔母。其實之前,四嫂也曾經(jīng)提過,只是……你叔父和叔母舍不得。”
王箏垂頭喪氣。三娘卻有些默然。
王老太爺和孫氏,他們兩個誰會有舍不得這種情緒都絕對是個笑話。
王老太爺不答應(yīng)過繼,的原因她能猜得到。王老太爺經(jīng)常在外頭自夸,說自己別的本事雖然比補(bǔ)上王顯,但是唯有生兒子這一點(diǎn)是王顯拍馬也追不上的。他向來把這個看作是與王顯做比較,自己唯一的優(yōu)勢,自然是不會愿意就這么輕易放棄。
畢竟被王顯壓在下頭。當(dāng)眾人的反面教材當(dāng)了幾十年,依著他老人家的任性,自然是愿意看著王顯為這種不如他的事情而焦頭爛額的。
而孫氏,她的想法就更簡單了。
她自己的孫子大房只有王玬,三房只有王璟,她自然是不愿意。而二房……這就更不可能了,孫氏怎么會給二房一個這么好的翻盤機(jī)會?她是恨不得二房的人永遠(yuǎn)不要出頭的好。
李氏厚道,沒有對晚輩們說王老太爺和孫氏這些不可對外人的心思。不過三娘與這兩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些年,自然是明白他們的心思的。
不過王璋和王瑞到真的比剛剛李氏說的那個孩子要強(qiáng)一些,至少二房的王松和白氏也算是知禮之輩。將來不會出什么亂子。有時候,豬一樣的隊友,比神一樣的對手殺傷力還強(qiáng)一些。
想到這里,三娘覺得自己應(yīng)該把對二娘的疑慮說出來,好讓李氏有個防備,不然若是十八叔祖母那邊真的與二娘有什么貓膩,等孩子進(jìn)了府就晚了。
三娘進(jìn)京以來,與王箏向來親密,而李氏雖然只是她叔祖母,卻是比孫氏這個祖母還要負(fù)責(zé)。因為憐惜她沒有母親。所以平日里總是教她為人處事,也從來不會避諱什么。是一個真正仁慈的長者。她是真心不希望王顯和李氏掉進(jìn)二娘或者沈惟設(shè)下的圈套之中。
想到這里,三娘便道:“聽叔祖母的意思,似乎是有些同意四叔祖母的安排了?”
李氏無奈:“這事情我還得去與老爺商量,不過若是實在沒有辦法了,也只有按著族人的意思去做。你四叔祖母說的也沒錯。王家不是哪一房人說了算的,族人的決定,即便是我與老爺,也沒有辦法反駁?!?
三娘認(rèn)真道:“可是這件事情,我瞧著有些蹊蹺呢,就怕是有些利用了我們王家的族人的這種功利之心,故意布下了圈套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