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英回來之后道,王璟說明日會(huì)將消息遞進(jìn)來,并讓三娘小心防備,不要著了道。
三娘以為四娘去東廂看了之后會(huì)挑剔一番,讓薛氏一番忙碌,卻不想四娘看了東廂之后一句話也沒有就搬了進(jìn)去。
三娘明白了,四娘說蠢也不蠢,她只是甘愿當(dāng)二娘沖鋒陷陣的棋子而已,若是二娘與她一起住東廂,定會(huì)一番挑剔,可是她自己住的話,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。
三娘也懶得管她了,只要她不犯渾到底,便好吃好住招待著吧,總歸不是三房的人。
三娘以為這一日定是在這忙忙亂亂中就過去了,不想到了晚上熄燈之后,卻是有人來了。
三娘好不容易起身,穿戴好了衣裳,看著五步開外那張清冷的俊顏一陣無語。
敢情兒某人是夜探香閨上癮了?如今府中這么多的人他也敢來!
似乎是察覺了三娘面上隱藏的不快,宣韶淡聲道:“有些事情不好讓王璟轉(zhuǎn)達(dá),我便自己來了?!?
這是兩人確定關(guān)系之后的第一次見面,三娘盯著宣韶看了好一會(huì)兒。
屋子里沒有點(diǎn)燈,因?yàn)檫@宣韶不是來找三娘畫地圖的,又是突然前來,白英來不及將窗戶蒙起來。
宣韶依舊是一身夜行衣一般的黑色衣裳,背著月光站著,只能隱隱看見宣韶的輪廓,即便是只是輪廓,也能讓人在心中描畫出一副絕世的俊顏。
三娘不由得笑了,長(zhǎng)相好,性子冷一些也好。而且隨傳隨到,不傳也到……這是一顆好苗子!
雖然沒有電燈。但是對(duì)宣韶來說,能看清的他都能看清,所以三娘突然展顏一笑雖然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,但是總算自己的唐突沒有讓三娘生氣,宣韶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。心中自然也是歡喜。
三娘正想開口說話,卻見宣韶走上前了幾步,將一個(gè)包袱遞了過來。
三娘有些訝異地伸手接過。包袱里一陣瓶瓶罐罐的聲響。
“這是?”
宣韶看著三娘,漆黑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似有星光閃爍:“一些藥。”想了想,宣韶解釋道:“有解毒的。有防毒的。還有八珍丸和一些補(bǔ)身的。”
三娘:“……”
半夜約會(huì)……禮物,有送這個(gè)的?
三娘心中覺得怪異,不過這總算是宣韶的一番好意。對(duì)于男友付出的關(guān)心與好意,即便是不喜歡也要裝作是喜歡,何況僅僅是怪異?送的東西不合心意,可以慢慢引導(dǎo)他了解自己的喜好,若是第一次就打擊了人家的積極性,以后可就不要想收到禮物了。
于是三娘立即回了宣韶一個(gè)甜甜的笑:“謝謝。我正需要?!?
宣韶看著三娘,不自覺了彎了嘴角。
“南疆之人,擅于用毒。你還是防備一些的好?!毙匾彩锹犃巳镒屚醐Z問他,那種能控制人心的藥。才不放心要親自來這一趟的。
三娘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。
“你今日的問那種藥……是有的,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種。”宣韶想到這里,好看的眉峰皺了起來:“聽說苗疆有各種各樣的蠱,其中就有這樣能控制人心的。不過終究只是聽聞罷了,我從未見過?!?
三娘知道,很多事情就是傳來傳去,越傳越玄乎,真實(shí)性還待考證。若是苗疆人這么厲害,能以他們那里滿地的蟲蠹都當(dāng)作武器隨意攻擊人的話,當(dāng)年怎么就那么容易被建武皇帝給滅了全族?
“藥的話,我到是知道一種?!毙爻烈鞯馈?
“哦?是什么?”三娘晶亮的眸子盯著宣韶。
“罌子粟。”
“罌子粟?”三娘輕聲重復(fù),隨即一驚:“罌粟?鴉片?”
宣韶聞皺眉:“這兩個(gè)名字到是沒有聽過。不過罌子粟的蒴果汁液,食用過多就會(huì)無食欲,精神不濟(jì),容易成癮。前朝的時(shí)候有些地方的上位者用它來控制下屬,不過后來發(fā)現(xiàn),這些人用過罌子粟制成的藥物之后,也與廢人無異了,之后便被朝廷禁止使用?!?
三娘皺眉不語。
宣韶又淡淡道:“我只所以單單提出這種藥,是因?yàn)樵谒炉u的后山一處隱蔽的山谷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大片的罌子粟花,看樣子并非是野生的,還有人打理。”
三娘揉了揉揉額角:“我祖母被下了藥了。”
宣韶聞眉頭皺得更緊,他很少有別的表情,表達(dá)一些負(fù)面的情緒也都僅僅是皺眉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