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猶豫地搖了搖頭,三娘淡淡道:“這也是我當初看好沉香的地方,若是她在夫人身邊這么久,夫人如此對她她還無動于衷,這種人才是值得防備的?!?
沉香知恩圖報,這是她的優(yōu)點。她的知恩圖報源于她性格中的那份赤子之心,這份赤子之心并不是專門為了她王珂準備的。
這樣的人,重情義,但是最終也為情義所累。
沉香這種人,即便是以后她與薛氏因為利益之爭而反目,沉香也不會為了薛氏的利益來害她。
三娘草草收拾了一番,就與白英去了薛氏房里。
見了禮,兩人在炕上坐下,卻是都沉默了很久。
最后薛氏看向三娘,三娘朝她一笑,兩人便相視一笑。
“三娘,崔姨娘她為何會過來與我說這么一番話?”薛氏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與三娘說話不拐彎抹角。
三娘嘆息:“無非是貪欲二字罷了?!币娧κ喜唤猓锢^續(xù)道:“她想要五娘代替我嫁給宣韶?!?
薛氏聞膛目結(jié)舌。
“薛嬤嬤跟她說,因為我的婚事是賜婚,所以即便是我不幸在成親之前去世,王家也會安排人代替我嫁給宣韶?!比锖唵蔚貙⒀邒吲c崔姨娘的談話與薛氏說了。
“你一直有暗中注意她?”薛氏驚訝道。
三娘點了點頭,苦笑:“我母親當年在她手上吃了大虧,我不得不防?!?
薛氏一聽便明白了,不禁有些唏噓。
“可是薛嬤嬤她為何要如此?”
三娘搖了搖頭,給薛氏分析了一番,最后總結(jié)道:“權(quán)和欲是很奇特的東西,會讓人頭腦發(fā)熱,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出許多的借口,只為了站在那個位置不倒。薛嬤嬤當年在薛夫人手上的時候威風(fēng)凜凜,之后因為薛家遭難她被充為官奴,想必在那幾年她的日子也并不好過。之后因為你的緣故,她又再有機會接觸權(quán)柄,你的性子又太過柔順,這讓她還怎么甘心再放下手中的權(quán)利淪落到一般仆婦的地步?”
三娘想著,也該讓薛氏知道薛嬤嬤的真實面目了,不然依著薛氏的性子,薛嬤嬤若是再使什么手段,難保薛氏不輕信了薛嬤嬤,再讓她染指后院的事物。
“薛嬤嬤她一直以為自己所做所為是為了薛家?!比镄α诵Γ骸翱墒牵?,沒有哪個忠仆會將自己凌駕在主子的頭上。她所留戀的并非是薛家當日的輝煌,而不過是她在后院呼風(fēng)喚雨的那段歲月罷了?!?
或許薛嬤嬤對薛家還真有那么一些真心在,但是三娘不打算為她說好話了。薛嬤嬤既然已經(jīng)讓她三振出局,就不要在妄想能入局再對薛氏指手畫腳。
薛氏愣愣地聽著,這些她很少去想,也下意識地不想去想。不過,今日三娘這么一說,她倒是猶如醍醐灌頂。
“難怪她之前逼我做那些的時候,我心中總是覺得怪異。原來是這樣……”薛氏目中流露出幾分難過。
三娘笑了笑,也不再多說薛嬤嬤了。
“母親,你以前看大夫的時候有沒有留下過處方?”三娘突然轉(zhuǎn)移了話題。
薛氏怔了怔,點了點頭:“有的,因為請了好些的大夫,所以處方有好幾個?!?
三娘沉吟道:“母親可否將處方交給我?”
薛氏驚訝地看向三娘:“可是那處方有問題?”
三娘聞知道薛氏已經(jīng)被自己弄得草木皆兵了,不由地好笑:“不是,我認得一個醫(yī)術(shù)還不錯的大夫,你將藥方給我,我讓他幫你看看?!?
請蔣太醫(yī)進府,目前還不現(xiàn)實,不過這個時代的大夫在給達官顯貴們寫處方的時候會寫診脈的結(jié)果,相當與脈案,以備以后查證。三娘想著,先將幾個大夫的處方送去讓蔣太醫(yī)幫忙看一看,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。
怕就怕最后問題不是出在薛氏的身上,而是如崔姨娘所料,出在了王棟身上。
與三娘討論這個薛氏有些難為情,但是她知道三娘是真的關(guān)心自己的心中暖暖的,因此也不好拒絕三娘的好意,只吩咐沉香去她的的梳妝盒子底層去取了來。(未完待續(xù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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