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聞看向薛氏道:“若是母親有事情,.”
薛氏卻是搖頭道:“堂嬸她自從來了之后就一直是病著的,堂姐便一直伺奉在旁,所以你也一直沒有機會見到。今后她們還會在我們府上住著,你還是見一見吧,也好日后往來。”
三娘聞便又順從地坐下了。
聽到薛氏說她的那位堂嬸一直臥病,堂妹侍疾,三娘心中不置可否。她不止一次見到對面的東廂那邊有人往西廂這邊探頭探腦的,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。
很快就有丫鬟領著兩人進來了,三娘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薛家的這兩位“親戚”。
年紀大的那個應該就是薛氏的三堂嬸馮氏,按理說應該是三四十歲的年紀,可是這婦人卻看著與她叔祖母李氏差不多的年紀,比她祖母孫氏都要顯得老態(tài)許多,兩鬢上已經見斑白。瘦小干癟的身軀似乎是撐不起那一身棗紅色的閃緞褙子,甚至頭上還插著一根如意紋金簪,可是總是讓人覺得不倫不類,打一句比方就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。
這模樣到真不像是高門大戶里出來的夫人,三娘又暗暗打量她身后那位看上去十**歲的姑娘。
好在,這位姑娘到還算清秀,也沒有不符合年齡的老態(tài)。只是三娘不知道是不是薛家的姑娘都會長痣,薛氏的那一顆痣長的極好,正在眉心,是不折不扣的美人痣。薛如玉臉上也長了一顆不大不小的痣,卻是在右嘴角偏上的位置,倒像是一顆媒婆痣。不過她年紀輕。相貌還算清秀,因此到也并不是很難看。只是這位薛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嫌棄自己嘴角上的那一顆痣,所以總是不自覺得拿手中的帕子印自己的嘴角,想擋住那顆痣。
但是三娘看到她那一身穿著不由得微微挑眉,這位薛姑娘今日穿了一身雪青色素面褙子。料子看上去不是很好,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舊了的原因泛出了微微的黃。她頭上綰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纂兒,用一根木頭簪子固定住了。其余全身上上沒有半點首飾。
三娘記得薛氏前日還送了幾件新的衣裳過去,不知道為何這位薛姑娘卻還是如此打扮。
薛氏起身笑著喊了一身聲三嬸,將她迎到自己身邊的座位上坐了。薛三夫人推辭了幾次見薛氏心誠?!貉?文**情*首*發(fā)』便坐了。薛氏又招呼薛如玉。
三娘早已經在薛氏起身的時候就隨著起身了,朝著兩人行了晚輩禮,等幾人都坐下了,她才又坐下。
三娘覺得薛如玉那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在打量,很是有些失禮。
三娘不知道為什么,雖是第一次見面,卻是對這薛如玉有些反感,只是她在外人面前向來不將喜怒形與色。被看得心生不悅反而抬頭朝著薛如玉大大方方一笑。
薛如玉便轉過了頭去打量房中的擺設。
薛氏與馮氏寒暄了幾句,薛氏看向薛如玉有些驚訝道:“姐姐今日怎么這么一身裝扮?可是我送去的衣裳你不喜歡?”
薛如玉聞,兩眼依舊在打量桌上的那只青花三足雙耳獅鈕香爐并。沒有看薛氏,只是撇了撇嘴道:“多謝夫人慷慨相贈。只是如玉沒有穿人舊衣裳的習慣,那些衣裳夫人還是拿回來吧?!?
薛氏被這話噎住了,半響才解釋道:“姐姐,那些并不是舊衣裳,是我還沒有上過身的?!瘪T氏與薛如玉兩人進府的時候,沒有一件好衣裳,薛嬤嬤便挑了幾件之前薛氏給她做的好料子的給了馮氏。薛氏也從自己的衣箱子里選了幾件還沒有上身的新衣裳給了薛如玉。
“本想過幾日給你們做新的,這幾日事忙沒有得空,只能委屈嬸嬸和堂姐先穿將就著穿一穿?!毖κ蠈︸T氏解釋道。
馮氏忙笑道:“夫人忙,我們知道,知道?!?
薛如玉卻是嘴角掛著冷笑,又將眼睛盯在了三娘的身上。心道,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呢,見繼子繼女來了就又是做新衣裳,打新首飾的,輪到她了就沒空了?她可是親眼看見裁縫進了對面的西廂。
見這個丫鬟生的所謂堂妹還在那里假惺惺地解釋,薛如玉正想指著三娘身上那一身刺薛氏一刺。
三娘卻是沒等她開口便笑著對薛氏道:“母親,我想您是誤會如薛姨媽的意思了。我曾聽說薛家向來家風嚴謹,薛氏一門從高宗皇帝那一朝開始就是天下士林們的榜樣,薛家人在朝為官無不是剛正不阿,清正律己,風骨無人能比,堪稱天下讀書人的典范?!?
三娘頓了頓,見馮氏與薛如玉臉上都帶著些驕傲,連薛氏聞也是覺得臉上有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