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見他不肯多說,便也罷了。
她與這位君儀公子并不相熟,答應(yīng)幫他畫圖也是出于報答他救了王璟的恩情,且聽他所,他身上的血不是他的。
至于這血是人還是動物的,若是人的又是什么人的,三娘也不愿意多管,甚至巴不得不管。
“不知這地圖公子什么時候要?”三娘沉吟道。
他這個時候這么急著把圖送過來,想來是急著要的。只是如今在路途上,明日還要乘一天的馬車,在車上畫圖,那個難度太大了些。
君儀聞,沉默了片刻,像是有些猶豫,但最后還是道:“雖然知道有些為難。但是如果可以希望三小姐盡量能在抵達(dá)滋陽城之前將地圖給我?!?
三娘聞沉吟了一會兒,點頭道:“我今晚試著看能否趕制出來?!?
若非萬分緊急,她相信這位君公子也不會趁著夜色悄悄前來給她圖。并提出這明顯有些讓人為難的要求。
她既然答應(yīng)了要幫忙,那就盡力做好。
君儀像是松了一口氣,竟是薄唇略勾。帶了淺淺的笑容道:“多謝三小姐。三小姐明日一早啟程的時候?qū)D放在房中的桌上即可,我會讓人去拿?!?
三娘卻是被他的笑容晃得微微一愣。她是聽過一笑傾城這個詞的,但是眼前站著的明明是個少年,她竟是不知道這個詞是可以用到男子身上的。
君儀的笑容雖然很淡,且還帶著骨子里散發(fā)出來的清冷,但是無可否認(rèn),是很吸引人的。
三娘失笑,每次這個少年站在她眼前的時候她總是會不自覺地忽視了他的年齡。
如今竟還能墮落到被一個十幾歲孩子的笑容所吸引??磥硭沁M(jìn)到這個身體里,入戲太深了。
“我知道了,既如此三娘就先回去了?!比稂c了點頭,示意白英拿好圖紙回房,卻見白英臉上也帶著些不自在。
三娘不由失笑,果然美色面前人人平等,等再一回神卻哪里還有君儀的身影。
三娘面上不動如山,心中卻是暗暗驚嘆,這就是傳說中的功夫?
等回到房間,吃過了白芷端來的面。三娘便借口累了要休息,將一干丫頭們都趕出去歇著,只留了白英伺候。
白英將剛剛出去準(zhǔn)備的四根燭臺拿了出來,先將房里的油燈吹滅了。再摸黑將窗戶與門縫等透光的地方用厚厚的被褥蒙了個嚴(yán)實。
這樣忙乎了半天還不放心,便先點燃了一根蠟燭,再悄悄跑到外面去看,過了一會兒回來高興道:“小姐,一點光也不透?!闭f著又將剩下的三根蠟燭點燃了。
三娘搖頭笑道:“即便是透出了一點光又如何?別人問起了就說我到這陌生的地方,要點著燈睡才踏實,因擔(dān)心擾了別人便將窗戶蒙了。你當(dāng)誰還會為這點小事情追究?”
白英聞笑道:“奴婢倒是忘了,這里不是府中。魏夫人又與小姐投緣,自然是不會為這種小事為難于小姐?!闭f完后又覺得自己這話不妥,似是再說待在家中還沒有在外頭自在似得。便抿了抿唇不再語。
三娘也不在意,只將君儀給的圖紙打開來,就著燈開起來。
古代地圖與現(xiàn)代地圖的區(qū)別在于,古代繪制地圖的時候受到天圓地方思想的影響,將地表視為一個平面,而不考慮地表的曲度。因為古代的政治經(jīng)濟(jì)文化中心是在黃河中游一代的大陸地區(qū),因此瞧著確實是像一個平面。
不過若只繪小范圍的地圖的話,平面圖也是能非常精確的,若是繪制大范圍的圖的畫,還需要用到地圖投影。
君儀給的是五張小地圖,有的地方畫地很精確,有的地方卻是幾筆寥寥帶過。圖雖畫的簡練,卻也簡單易懂。
只是這五張圖瞧著怎么有些眼熟?三娘細(xì)細(xì)分辨了一下,卻發(fā)現(xiàn)這幾張圖正是今日行過的明水附近的地形圖。
只是有的圖上邊細(xì)細(xì)畫出了每一個居民點,每一條小道,甚至有些洞穴深多少尺有多寬,最后通向什么地方都標(biāo)注了。
三娘不禁有些疑惑,這位君公子弄這么些圖到底是想干什么。
心里雖是存了疑惑,三娘手上卻是沒有停,翻出了一張宣紙開始用炭筆打草稿、
還有一張紙上是一些數(shù)據(jù),看上去像是計算公式,三娘仔細(xì)看了看發(fā)現(xiàn)有些是看不懂的,不過還好分率兩個字她知道是說的比例尺。因有些功底,連蒙帶猜,倒也**不離十。
三娘翻出原本自己畫的那一本冊子做參考,將五張圖那一帶的范圍都畫到了宣紙上。
三娘畫圖,白英就在一旁遞筆,遞尺子,磨墨,三娘為了使圖更加直觀還用上了顏料。
等到圖成的時候,天早已經(jīng)大亮了。三娘揉了揉酸痛的脖頸與手臂,努力睜著一直在打架的上下眼皮,發(fā)現(xiàn)白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(jīng)撤去了蒙窗戶的褥子,就連亮了徹夜的蠟燭也因為天光大亮被吹滅了。
三娘剛想往床上躺一躺,外頭白芷就來敲門問小姐醒了沒有。
三娘微微一嘆,看來只能到馬車上去補(bǔ)眠了。(未完待續(xù)。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,歡迎您來()投推薦票、月票,您的支持,就是我最大的動力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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