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里的人怎么能下咽？”常嬤嬤也問道。

何夫人笑道：“習(xí)慣了也就好了，那里的人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的，也就不覺得苦了。我曾經(jīng)因?yàn)楹闷?，喝過那里的井水?！?

“哦？”孫氏很是好奇的樣子。

何夫人苦笑道：“那味道我是不愿意再想起了，澀苦澀苦的，即便是咽了下去口中還是留有泥沙味?！?

“您竟然真咽下去了？”甘松睜大眼睛道。

何夫人認(rèn)真道：“我們老爺說要入鄉(xiāng)隨俗，在那里水是珍貴之物，因此我是不敢糟蹋的?！?

三娘一直含笑聽著，聽到此到不由地認(rèn)真打量了何夫人一眼。這位何夫人見多識廣，聽她所那位何老爺也不是短視之人，為何會牽涉進(jìn)私鹽一案？

三娘心中正暗自揣測，那邊何夫人又說起了她的見聞。

“我們瞧著那西夷人艱難，卻不知這世上幸與不幸都是相較而的，我聽那里的人說在他們那兒再往西去的地方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沙漠。那里的女子據(jù)說一身只洗三次澡，出生之時，出嫁之時，入殮之時?！?

眾人聽聞又是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呼，三娘也配合著作出一副驚奇的樣子。

“所以說西邊盛產(chǎn)香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，她們常年不洗澡，身上難免會由異味，所以需要香料來遮掩，免得讓人不敢近身。”甘松認(rèn)真道。

孫氏聞也不由得笑出了聲。

何夫人也陪著笑了一回，又道：“姑娘說的也是有幾分道理的，這西邊之人身上的體味比我們中原人要濃得多，聽說是因?yàn)樗麄兂Ｄ晔橙獠皇乘氐木壒??！?

“呀，那我們以后可要多食些素少吃些肉，免得站在這里熏著了老夫人?！备仕沙什莸馈?

甘草聞只是淺淺一笑。

孫氏笑著搖了搖頭，朝何夫人道：“我房里的丫頭們沒規(guī)矩，見笑了。”

何夫人忙道：“我瞧著老夫人房里的這幾位姑娘到是比別人家的小姐還強(qiáng)些。她們有這些真性情，這也是老夫人您待下寬和的緣故。”

孫氏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，淡淡說道：“何夫人，今日來見我這個老婆子，可還有什么事？”

何夫人一愣，她不知道這位老夫人怎么變臉這么快，仔細(xì)看了孫氏的表情倒也不像是生了氣要趕客的樣子。

她畢竟也是有些見識的，見孫氏開門見山，便也不藏著捏著，苦笑著直道：“說來慚愧，也不瞞老夫人，晚輩這次登門為的是家夫之事。晚輩知道王家在這青城縣甚至整個山東官府衙門的影響力，所以厚顏想請王家人出面周旋?！?

何夫人看了孫氏一眼，見孫氏不置可否的樣子，又道：“家夫自從接管家族生意以來一向是謹(jǐn)慎本分，這販賣私鹽一說實(shí)屬荒謬之談，我們家向來只做香料生意，來往商家皆可作證。可是官府不聽我們辯解，將家夫收押在牢，晚輩不求其它，只希望官府對此事能再加以查證，還家夫清白?！盻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