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肖一鳴抬眼瞅了瞅他,“哦?!?
程漠笑笑,沒再說話,三個人圍成圈地站了能有十秒之后,他又說了一句:“……給我啊?!?
“哦?!毙ひ圾Q這才低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。
加了好友之后,程漠收好手機:“那我走了?!?
“走了?”方馳問,他以為程漠會強行拉著去吃頓飯,居然就這么干脆地要走?
“嗯,”程漠點點頭,又看著肖一鳴,“有空聯(lián)系?!?
“好。”肖一鳴應(yīng)了一聲。
程漠揮揮手,過去開了頭掉了個頭,轟了一下油門開走了。
方馳這會兒才想起來沒問他這車哪兒來的。
“哎,”肖一鳴扯著衣服領(lǐng)口抖了抖,“尷尬死我了。”
方馳想想就樂了,邊笑邊問:“現(xiàn)在有印象了沒?”
“還成吧,認識一下沒什么問題,”肖一鳴用手扇了扇風(fēng),“我請你吃點兒冰吧,壓壓驚?!?
“好?!狈今Y越琢磨越想樂,一路笑著沒停。
“差不多得了啊,”肖一鳴笑著說,“沒完了還,我都還沒笑過你呢。”
“我有什么可笑的啊?!狈今Y嘖了一聲。
“你是不是管孫叔叔叫爸爸?!毙ひ圾Q突然轉(zhuǎn)過頭。
方馳一下愣住了,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肖一鳴也嘖了一聲:“看來還真是啊,你讓我叫他叔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,你倆還挺能玩……”
“哎!”方馳臉騰一下就紅了。
程漠和肖一鳴之后有沒有聯(lián)系,方馳沒有問,他顧不上問了,孫爸爸要過來了,他從頭天晚上就失眠,腦子里全是期待。
到第二天早上才睡著。
孫問渠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猛地從床上直接蹦了起來,差點兒摔下去。
“你到了?”方馳喊。
“……沒,在休息站,才幾點啊就到?”孫問渠笑著說。
“哎嚇?biāo)牢伊耍乙詾槲宜^頭了。”方馳看了看時間,剛過九點。
“睡到九點不是你風(fēng)格啊?!睂O問渠說。
“我昨兒晚上沒睡著,”方馳揉揉鼻子,“我現(xiàn)在起來了。”
“再睡會兒吧,我得過了中午才能到了?!睂O問渠說。
“醒了就睡不著了,”方馳嘿嘿笑了兩聲,“你到了我?guī)闳コ院贸缘?,我都踩好點了?!?
“嗯。”孫問渠笑笑。
這條高速之前跟送方馳和自己回去的時候都沒覺得太長,但今天孫問渠老覺得自己是不是開錯路了,半天都沒到。
路上休息站他停了兩次,上廁所,買了點小零食開車的時候吃。
車還是馬亮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那輛卡宴,開著倒是挺舒服,就是總感覺還是沒速度,總也開不到地方。
快兩點的時候?qū)O問渠終于看到了高速收費站的牌子,停車排隊的時候方馳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“到了沒?”方馳喊著問,“開的是蟲子還是別的???”
“亮子叔叔給借的卡宴,”孫問渠說,“已經(jīng)準備下高速了,等交費呢。”
“現(xiàn)在嗎?”方馳又問。
“嗯,”孫問渠應(yīng)了一聲,前面車走了,他一邊把車開過去一邊掏錢,“交費了,一會兒再給你電話?!?
“好?!狈今Y掛掉了電話。
孫問渠交完錢,把車開出收費站,靠邊停下了。
正想把一堆亂七八糟的錢和零食整理一下的時候,有人在副駕的車窗上拍了一巴掌。
他嚇了一跳,抬起頭時卻看到了車窗外方馳笑得很開心的臉。
“你怎么在這兒!”孫問渠吃驚地看著他,打開了車鎖。
“來接你啊,”方馳拉開車門跳了上來,屁股都沒在車座上貼實了就往他這邊一撲,往他嘴上狠狠地親了兩下,“這樣還能早點兒見著你?!?
“你怎么來的?”孫問渠笑著捧著他的臉搓了搓。
“打車來的,”方馳笑得眼睛都沒了,“驚喜嗎?”
“非常驚喜,我以為你最多到你們學(xué)校路口守望我呢。”孫問渠說。
“我就覺得反正在宿舍等著也沒別的事兒,干脆過來得了,”方馳樂呵呵地說,“就打了個車過來了,司機還以為我接媳婦兒呢,這么積極?!?
“那現(xiàn)在是去你們學(xué)校還是哪兒?”孫問渠發(fā)動了車子。
“先去吃點兒東西吧,”方馳說,從兜里掏了塊巧克力出來剝好了遞到他嘴邊,“你餓了吧?”
“不餓,”孫問渠叼過巧克力,“要不你開吧,我歇會兒。”
“嗯。”方馳跳下車,跟他換了位置。
孫問渠瘦了,方馳覺得孫問渠這人一瘦就特別明顯,這陣兒他估計是累得夠嗆,還有兩個月那套陶就要拿去比賽了,現(xiàn)在正是最緊張最忙的階段。
“你又瘦了?!狈今Y把車開到了回市區(qū)的路上,看了看他。
“那不挺好的么,”孫問渠打了個呵欠,“省得你成天擔(dān)心我胖了。”
“是不是挺累的啊,你不說就是跟技術(shù)員說了怎么弄就行了嗎?”方馳問。
“那也得盯著的,怕燒壞了或者燒不出想要的顏色,”孫問渠閉上眼睛,“主要還是想你啊?!?
“這話我愛聽?!狈今Y立馬笑了起來。
他帶孫問渠去的是一家不大的館子,何東保介紹的,他本地人,還挺愛滿大街亂吃,這些地方都挺了解。
這是家臨河的魚餐廳,各種魚做得特別好吃,孫問渠挺愛吃魚,方馳覺得他會喜歡。
把車在餐廳的停車場停好之后,方馳發(fā)現(xiàn)孫問渠睡著了。
每次看到孫問渠在車上睡著,他都覺得挺心疼的,孫問渠這種嬌生慣生長大,又由著性子生活了這么多年的人,突然累成這樣,看著都覺得著急。
方馳沒急著叫醒他,就停了車靜靜地坐看著,空調(diào)也沒敢關(guān),十月已經(jīng)不像暑假的時候那么怕,但孫問渠這種夏天也得20度裹被子睡覺的人,空調(diào)一關(guān)肯定馬上就醒。
他看著孫問渠的側(cè)臉。
雖然之前才剛覺得這半個月過得挺快的,但現(xiàn)在看到孫問渠的時候,他又覺得已經(jīng)很久沒看過他了。
每一眼都很熟悉,也依舊讓他心動。
好看。
怎么看都看不夠。
還會心跳加快,還會呼吸不穩(wěn)。
還會……升旗。
方馳有點兒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,孫問渠對于他來說,簡直就像一個開關(guān),讓他在健康青年和臭不要臉的流氓之間不停地轉(zhuǎn)換著。
方馳不知道自己跟司旗手似的舉著旗盯著孫問渠看了多長時間,孫問渠終于皺了皺,迷迷糊糊哼了兩聲之后睜開了一只眼睛。
“醒了?”方馳小聲問。
“到了?”孫問渠閉上眼睛伸了個懶腰。
“到好半天了,”方馳說,“我看你睡得挺香就沒叫你?!?
“我昨天晚上也沒怎么睡著,”孫問渠笑了笑,坐直了,扯了張濕紙巾擦了擦臉,“困死我了?!?
“那先吃飯吧,”方馳看了看四周,已經(jīng)過了飯點,停車場沒什么車了,有點兒沒遮沒擋的,不過也沒有人,他湊過去拉著孫問渠的胳膊把他往自己這邊拽了拽,“我親一下。”
孫問渠笑笑,鼻尖在他鼻尖上輕輕蹭了蹭,吻到了他唇上。
濕潤柔軟的唇貼過來的一瞬間,方馳覺得臭流氓開關(guān)不僅打開了,還被調(diào)到了最強檔。
舌頭探進孫問渠嘴里時,他的手也伸進了孫問渠的衣服里。
熟悉的氣息,熟悉的觸感,讓他頓時呼吸就不太聽話了。
唇齒之間全是意亂情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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