廚房設(shè)施很齊全,鍋碗瓢盆油鹽醬醋全都有,胡媛媛還很細(xì)心地買了面條,如果想煮碗面,材料是很充足的。
但是孫問渠肯定不會去煮。
他餓得受不了了才起身拉開了冰箱門,果然,冰箱里還有一箱酸奶,估計也是胡媛媛買來的。
他拿了盒酸奶喝了。
紅棗味兒的,香甜可口,簡直開胃神器。
喝完之后孫問渠躺在沙發(fā)上抱著黃總,覺得如果不吃東西,自己今晚是扛不過去了。
他把黃總放到自己胸口上,點(diǎn)了點(diǎn)它的鼻子:“死胖子,會煮面條嗎?”
黃總捏著嗓子喵了一聲,抱住了他的手。
“你有什么用?”孫問渠嘆了口氣,“你從小跟著你方馳哥哥,天天看著他煮面條,居然沒學(xué)會?”
黃總在他指尖上啃著。
“就你這樣的智商,”孫問渠勾勾手指,“不配有蛋?!?
孫問渠最后還是叫了外賣,燒鵝飯加一罐豬肚湯,還要了炸丸子和青菜,冰鎮(zhèn)橙汁,夠擺一桌了。
不過他現(xiàn)在住這片兒已經(jīng)超出了人家快餐店送餐的范圍,好在超得不多,加了送餐費(fèi)之后還是給送過來了。
一頓外賣小一百,讓方馳知道了又得念叨半天了。
孫問渠把找零的錢塞回錢包里,塞了一半停下了,把錢包里的錢都拿出來數(shù)了數(shù),居然只有一千多現(xiàn)金了。
他嘖了一聲,自打老爸?jǐn)嗔怂?jīng)濟(jì)之后,他就只用一張卡,平時身上現(xiàn)金有多少也不數(shù),但現(xiàn)在猛地想起來,自己的卡已經(jīng)給了方馳……那這一千多就是他全部的錢了?
活不下去了。
回到宿舍,一幫人繼續(xù)聊天兒,方馳趁這會去把澡洗了。
宿舍里的這個浴室很小,不過設(shè)施還挺全,也都是全新的,洗澡還挺舒服。
他洗完之后,這幫人才都喊著要洗澡了,在浴室門口搶成一團(tuán),方馳笑著爬到床上拿出手機(jī)看了看,孫問渠沒給他發(fā)消息。
倒是吃飯的時候跟程漠加了一下好友,這會兒有一條他發(fā)過來的消息。
-去攀巖隊(duì)當(dāng)個技術(shù)指導(dǎo)吧。
方馳嘖了一聲,沒有回復(fù)。
程漠之前那句話他還沒琢磨明白,這會兒老覺得一想到這人就哪兒哪兒都不舒服。
正想給孫問渠發(fā)個消息的時候,孫問渠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“要睡了?”方馳往枕頭上一倒,接起了電話。
“沒呢,剛吃完?!睂O問渠說。
“剛吃完?不是早就吃完了嗎?”方馳愣了。
“晚飯沒吃幾口,剛餓了又吃了一頓。”孫問渠笑笑。
“會長胖的,”方馳說,想想又問,“煮面條了?”
“……是,煮面條了?!睂O問渠說。
方馳頓了頓:“蒙誰呢,你會自己煮面條?你自己給自己弄吃的最多就是站起來走三步,打開冰箱門,拿一罐酸奶,喝完了把酸奶盒子扔垃圾桶你都得下二十分鐘的決心。”
孫問渠沒說話,在電話那頭笑得停不下來。
“是不是叫外賣了啊?”方馳嘖嘖兩聲,“你早晚有一天要懶得連外賣都不想叫?!?
“今天是意外,”孫問渠還是一直笑著,“沒錢了,天天這么吃,吃不起。”
“你錢包里有一千七呢,怎么就沒錢了?”方馳馬上說。
“哎喲我的媽呀,”孫問渠笑得都咳嗽了,“你還檢查我錢包了???”
“我就看看你還有多少現(xiàn)金啊,”方馳說,“一千七不管吃住只是零花,用兩三個月都沒問題?!?
“不行,”孫問渠笑著說,“給我打點(diǎn)兒錢,我現(xiàn)金沒有五千感覺門都不能出?!?
方馳沒有說話。
“喂,”孫問渠說,“親愛的方小馳,給我打點(diǎn)兒錢。”
“敗家貨,”方馳翻了個身沖著墻,“你知道我們宿舍的同學(xué),好幾個都是每月千兒八百的生活費(fèi)嗎?!?
“我又不是學(xué)生,”孫問渠說,“我還是學(xué)生的時候一個月能花萬八千的?!?
“哎,”方馳無奈地嘆了口氣,“敗家玩意兒?!?
“你好囂張啊?!睂O問渠又一次樂了。
“算了,慢慢來吧,你大手大腳慣了,”方馳猶豫了一下,“那個……你去看看黃總的那個貓窩?!?
“貓窩?”孫問渠愣了愣,“現(xiàn)在這么熱,它也不睡啊。”
“又沒讓你去貓窩看黃總,是讓你看貓窩,里面不是有個小墊子么,”方馳揉揉鼻子,“墊子下邊兒有個信封?!?
孫問渠沒說話,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吃驚的聲音:“我靠,你居然把錢放這兒?你真夠可以的啊!”
“備用金嘛,”方馳笑了笑,“我以前的備用金都放在我最破的那雙跑鞋里。”
“……備了多少?。俊睂O問渠問。
“五千,”方馳說,“你拿著吧,現(xiàn)在能出門了吧?”
孫問渠沒出聲,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:“哎,我發(fā)現(xiàn)你真挺可愛的,方馳。”
“有錢了就夸我了?!狈今Y笑著說。
“那我收回唄?!睂O問渠說。
“你敢,”方馳往宿舍那邊看了一眼,幾個人總算是安排好了洗澡順序,這會兒洗澡的洗澡,打電話的打電話,沒有人注意他這邊,他小聲說,“哎,我想看看你,視個頻吧。”
“你用流量么,”孫問渠說,“你那么會過日子的人?!?
“先用一天的,我們有校園網(wǎng),不讓用ifi,不過張宇會弄,”方馳說,“他說明天弄一下就能用了?!?
“行吧?!睂O問渠說。
掛了電話之后,孫問渠發(fā)了視頻請求過來。
方馳插了耳機(jī),對著墻用一只手撐著腦袋,這樣可以用身體擋住手機(jī)屏幕,雖說他不撐著也沒誰能看得到,但還是得防著有人抽風(fēng)了爬他床上來。
視頻有點(diǎn)兒卡,不過方馳一眼看到孫問渠的臉時,還是一陣激動,就想撲上去抱一抱。
“宿舍有空調(diào)嗎?”孫問渠正在喝酸奶。
“沒,有電扇,”方馳說,“晚上還成,不怎么熱?!?
“衣服脫了吧?!睂O問渠說。
方馳愣了愣,孫問渠的聲音有點(diǎn)兒低,聽起來很誘人,再加上視頻卡了一下,定格在了他瞇縫起一只眼睛的畫面上,那種懶洋洋的誘惑讓方馳身上頓時一陣燥熱。
他猶豫了半天也沒好意思把衣服脫掉,等到畫面恢復(fù)正常的時候,孫問渠已經(jīng)抱著黃總在擼毛了。
“不脫?。俊睂O問渠歪過頭在黃總的毛里蹭了蹭臉,笑著說。
“我在宿舍呢,”方馳小聲說,雖說脫個衣服無論是在他和孫問渠之間,還是他在宿舍里,都很正常,但他一想到孫問渠的話和表情,再一想到這個脫衣服并不僅僅局限于脫衣服的含義,就有一種當(dāng)著全宿舍的人耍流氓的感覺,光想想臉都快紅了,“你別撩我?!?
“你非要視頻的,”孫問渠笑了,“你不還說我一走你就消停了嗎?”
“我低估你的藥效了,”方馳抓抓頭,“你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宿舍們被敲響了,張宇過去開了門,進(jìn)來的是他們的臨時班長。
“班長來了,好像是說明天軍訓(xùn)的事兒,”方馳坐了起來,“我先去聽聽啊?!?
“去吧,”孫問渠打了個呵欠,“我睡了?!?
“晚安,”方馳小聲說,“親一個?!?
孫問渠拿著手機(jī),往攝像頭上親了親,方馳頓時覺得小腹跟有羽毛掃過似的一陣悸動,趕緊也往攝像頭上親了親,關(guān)掉了視頻。
孫問渠把手機(jī)扔到茶幾上,抱著黃總繼續(xù)窩在沙發(fā)里看電視。
他有點(diǎn)兒困了,但不太想動彈,從這里走到臥室,路途有些遙遠(yuǎn)。
不過電視里演的是什么,他并不知道,只是開著電視聽個響而已,腦子里一直轉(zhuǎn)著那套沒燒好的瓶子,時不時還會穿插著方馳的笑容。
他本來覺得方馳去上學(xué)對他不會有什么影響,現(xiàn)在這狀態(tài)他還挺意外的。
心里有點(diǎn)兒發(fā)空。
手機(jī)在茶幾上響了,他瞇縫著眼看了看,是孫嘉月。
打了個呵欠之后他往沙發(fā)上一倒,閉上了眼睛,也沒接電話。
孫嘉月一般沒事兒不會找他,但他現(xiàn)在不想接電話,也不想費(fèi)腦子,方馳這一走,他感覺就跟自己養(yǎng)的狗丟了似的,有點(diǎn)兒提不起勁來。166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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