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連這種指責(zé),都可以安在皇后頭上。
    “鈞兒,這對皇后不公平?!碧笳Z重心長,“你知曉她素來謹(jǐn)慎,以朝廷為先,沒有偏袒過娘家。她心里也苦?!?
    皇帝氣消了。
    母親一句“鈞兒”,安撫了他所有的煩躁。
    皇帝一直很清楚,他母親是偏愛他的。不管何時,母親都堅定不移選擇他、為他好。
    皇后的確無可指責(zé)。
    他那些話,不過是怨氣發(fā)泄在她身上。
    “一個掮客死在勛國公府,又不是他家的茶水中毒,你也不必多問。讓御史臺去罵勛國公吧?!碧笥值馈?
    皇帝點頭:“都聽母后的。”
    回到御書房,皇帝一個人獨坐,想起王堂堯說,是駱寧先要買溫泉山莊,挑起了鄭嘉兒的好勝心,她也要買,才發(fā)現(xiàn)掮客斃命的事。
    這掮客到底是誰殺的,現(xiàn)在成了謎團(tuán)。
    皇帝不是很相信王堂堯的話。
    未必是雍王,他犯不著跟個掮客過不去;也不會是雍王準(zhǔn)妃,她和鎮(zhèn)南侯府沒這個能耐。
    不過,那掮客的確是雍王未過門的正妃和側(cè)妃爭斗下的犧牲品。
    ——皇帝的賜婚,就是為了這一刻。
    效果不錯。
    如他所料,正妃、側(cè)妃各有依傍,尚未過門就斗得你死我活?,F(xiàn)在勛國公府這些糟心事,將來都會發(fā)生在雍王府。
    皇帝是很滿意的。
    而太后,在那個瞬間,肯定也想到了這一層。
    但她沒說。
    她沒對著皇帝指責(zé)半句,說他不該出餿主意,圣旨給他弟弟指四個高門女做側(cè)妃,壞了王府命婦們的規(guī)格制度。
    母親都知道。
    她用默許的態(tài)度,縱容皇帝做任何事。
    皇帝想到這里,心里溫暖。他在父親那里沒有過的偏愛,母親都彌補(bǔ)給他了。
    只要有這層偏心,母親說什么,皇帝都是肯聽的。
    母親叫他別怪皇后,那算了,不跟皇后一般見識;母親叫他別理案子,交給大理寺結(jié)案吧;勛國公此人,自有御史臺痛罵,不用皇帝費口舌。
    皇帝心情不錯。
    王堂堯回了建寧侯府,立馬派人去請建寧侯。
    “……那個義女,把她交給我,我要撬開她的嘴。她肯定知曉什么秘密?!蓖跆脠蛘f。
    建寧侯不悅:“不可!”
    “邱士東已經(jīng)死了?!蓖跆脠虻?。
    建寧侯:“白玉麟還沒死,這個義女是他的女兒。我用得著她?!?
    “大哥,我一向不管你的事。這次,你得聽我的。我不用重刑,只是嚇唬嚇唬她,我要知曉真相?!蓖跆脠蛘f,“邱士東是否與鎮(zhèn)南侯夫人私通,她是證據(jù)。”
    “還用問?”建寧侯不屑,“你看不出她們?nèi)菝蚕嗨茊???
    “咱們相信沒用,得皇帝和太后相信?!?
    建寧侯:“皇帝和太后要是不愿意相信,證據(jù)擺在眼前,他們也會視若不見。
    這個義女,送進(jìn)宮才最有利。等她得寵,她的枕邊風(fēng)足夠駱家死千百回,包括雍王準(zhǔn)妃。你太年輕了,心急吃不了熱豆腐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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