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我媽呢?”
任昊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,故作冷靜地把煙頭掐滅在杯子里,腦子飛快運轉起來,事情確實有些不妙,為今之計,看來只有把崔雯雯回家一事趕緊傳達給姨知道。任昊端著姨喝紅酒的高腳杯歉意地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把煙頭掐這里了,嗯,我去刷杯子。”
崔雯雯面無表情地盯著他:“我媽呢?”她這幾天的樣子,似乎都有些不對勁。
任昊走到廚房,一邊刷著杯子一邊對外含含糊糊地大聲道:“今兒個姨叫我來是為了音樂的事兒,她說還得要個旋律節(jié)奏的錄音,嗯,姨也剛回來,可能是在她臥室洗澡呢,雯雯,咱倆閑聊會兒天吧,等姨洗完我再走。”
任昊這番話,一來是告訴崔雯雯自己之所以在這兒的原因,二來呢,則是想把她拴在客廳,不讓她進姨的臥室。
任昊盡量裝作很隨意的模樣,以免崔雯雯懷疑。
關上水龍頭。
任昊甩了甩杯中的水滴,慢慢走去客廳。這時,崔雯雯已經(jīng)放下書包在沙發(fā),靜靜坐了下,“你還抽煙?”
“嗯,我不是在寫腳本嗎,抽抽煙也能加點靈感,哦對了,你還不知道我寫東西的事兒吧,其實……”
“我知道?!贝薜此谎郏骸澳銓懥藙赢嬆_本,而且賣給了日本,掙了不少錢?!?
“咦,你怎么知道?哦,是姨告訴你的吧,呵呵,我也是瞎寫而已,如果不是運氣好,人家也不可能要我的腳本,咱就一個中學生,沒那么大能耐。”任昊拖延著時間,而且說話聲音很大,如果姨洗完澡出來,一定會先聽見自己的聲音,這樣她也就知道崔雯雯回家的狀況了,“你呢,我看你今天在學校心情不好啊,是不是出事了?”
崔雯雯什么也沒說。一個人坐在那里不知道想著什么。
任昊沒話找話道:“雯雯。你要還當我是朋友。就跟我說說吧。一個人憋在心里。早晚得憋出病來?!鼻扑€不語。任昊拄著下巴想了想:“……是不是學習上地事?你期中考試不是考得不錯嘛?年級第二。僅次于董雪?!?
崔雯雯心不在焉地撥了個橘子。一瓣一瓣往嘴里送著:“不是。
”
“那就是生活上了?”任昊明白謝知在崔雯雯心目中地地位。但僅僅一個a片就讓她對自己母親徹底失望了?
這不太可能吧?
崔雯雯向來懂事兒,不會不考慮她母親的感受。
那……那她是在郁悶什么呢?
任昊反復打量了她幾遍,試探道:“你是不是丟東西了?很重要的東西?”任昊見過她生氣的模樣,可跟此時不太相像,想想的話,倒是有點被人偷了東西的感覺。
崔雯雯手中的橘子瓣停在了半空,頓了頓,她輕輕看了眼任昊:“嗯,可以這么說?!?
“被人偷了?還是自己掉了?”
崔雯雯繼續(xù)吃著橘子,臉上沒什么表情:“應該是被人偷了?!?
任昊稍稍有點明白了:“是不是咱們班同學干的?雯雯,跟我說丟什么了,你有懷疑對象嗎?唉,這種事放誰身上也得郁悶,要是被街邊小偷偷了去,也就算了,可讓同學甚至好朋友偷了……呃……雯雯,跟我說說吧,我?guī)湍阏一貋??!?
任昊試著與她交心,順便拖延時間,等姨洗完澡。
“任昊,你有丟過東西嗎?”
“當然了,像自行車之類的,我就丟過五六輛,手機好像丟過一個,gba丟過一臺,呃,太多了,有些我都記不過來?!?
崔雯雯點了下腦袋,輕輕看著他:“我丟的東西,比你丟過的那些珍貴一萬倍,而且,是被一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偷走了,任昊,換作是你,你會怎么辦?”
任昊語塞。
珍貴一萬倍?
就算是個比喻,也大概屬于鉆石項鏈的那種感覺吧?
而且是被她最重要的朋友偷走了?
任昊表情凝重了起來,緩緩挨著崔雯雯坐了下去:“到底怎么回事,跟我說說吧,丟了什么?被誰偷的?”
任昊腦子里開始把他們班崔雯雯交好的男女生一一過了一遍。
“你不用猜了,你永遠也猜不到?!贝搛┱f完這句話,便不再吱聲了。
“你要是拿不定主意,就報警吧?”
“告訴顧老師?”
“告訴姨也行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