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雯雯借給他作業(yè)還單說,這開學(xué)第一天就主動去任昊家送東西一事,叫一向?qū)Π素孕侣劽舾械氖Y貝貝嗅出一些不尋常的味道。
崔雯雯小臉兒立刻紅了,張口欲作解釋,可倒了也沒說出什么,戳戳圓珠筆,低頭復(fù)習(xí)起功課,只不過,余光卻仍在兩人那里停留著。
任昊無所謂地聳聳肩膀:“那天崔雯雯正巧去我家那邊找人,順帶就給我送書了。”
蔣貝貝意味深長地“哦”了一聲,看看任昊,瞧瞧崔雯雯,嘻嘻笑道:“你們別緊張啊,我可什么都沒說,嘿嘿,抄作業(yè)嘍?!鄙裆校杂袔追峙d奮的色彩。
……
中午休息時間。
任昊怕夏晚秋還在調(diào)查情書一事,為了保險,他讓姜維把分鏡腳本抄了一遍,這才來到一樓最西面的英語辦公室,敲了敲門,得到回應(yīng)后,慢慢進了去。
屋中有兩人,一個是任昊前世的英語老師阮景源,三十歲的樣子,人長得比較精神,另一個則是坐在窗邊吃飯的夏晚秋。兩人均是在教師窗口打的飯,比學(xué)生吃的好一些,但也有限。
“夏老師,有幾句英語想問您?!比侮挥行┠戭澋匾撇竭^去:“您先吃飯,不著急?!?
夏晚秋板著臉瞅瞅他,快速吃了兩口,繼而合上飯盒蓋,一邊用餐巾紙擦嘴,一邊用下巴指指辦公桌:“說?!?
任昊忙是把中文腳本和自己潦草寫下的翻譯擺在桌面,“我想把這份稿子翻譯一下,嗯,旁邊的這些英文是我拿的準(zhǔn)的,其他大部分我沒把握,還請您幫忙看一看,謝謝夏老師?!?
對這種有上進心的孩子,夏晚秋還是比較喜歡的,可在低頭看了那份稿子后,不由深深擰起眉頭:“這不是你現(xiàn)在可以掌握的,等到了大學(xué),你再試著翻譯吧?!毕耐砬飳⒛欠荨禿eath-note》的腳本往任昊那邊推了一下。
任昊瞅她沒有答應(yīng),于是找了個借口:“您看,多練習(xí)一些高難度的,對提高英語也有好處啊,不然目光總放在高一那點知識上,怎么可能有大的進步呢?夏老師,麻煩您了?!?
夏晚秋審視的目光瞧了瞧他,指尖在稿子上輕輕一點,“好吧,這份你自己翻譯的,先拿回去改改,等過幾天我翻譯好了,你再對照著看?!毕耐砬锪嗥鹉_本,飛快放入抽屜。
動作姿勢,很有一些雷厲風(fēng)行的感覺。
“給您添麻煩了,實在不好意思,您辛苦,那我就先回去了?!?
“嗯。”
在任昊正要出門的那一刻,身后又傳來夏晚秋冰冷的聲音:“別忘了剪頭。”
“一定,一定?!?
腳本交給夏晚秋這個專業(yè)英語老師,肯定沒有問題,只等她完成,就可以原封不動地給bandai發(fā)過郵件去了。
了卻一樁心事,任昊顯得輕松了許多。
2001年的師大附中午休還沒有門禁政策,任昊閑來無事,就溜達到學(xué)校門口靠北邊的胡同兒,那里有個臭氣哄哄的小茅房,即便抽抽煙,也不會被老師發(fā)現(xiàn)。
啪……
打火機發(fā)出一聲脆脆的動靜,然而,卻不是任昊打的火。
只見茅房最里面蹲著一個小混混,正一臉痞子相地抽著煙,他也注意到了剛剛走入的任昊,眉頭迅即一揚:“眼生啊,哪個年級的?”那紅黑校服,顯然也是師大附中的。
“哦,我是高一的?!?
小痞子嗤笑一聲,晃晃悠悠走近了一些,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:“幾班的,叫什么!”
“一班,任昊?!?